没想到她一出来,远远就看见谢珵矣跟人说着话,从回廊里拐出来,似乎也是准备下班。
白天她话说得潇洒,是生是死一句话。
可是真要直面生死的时候,她顾不上气节,逃命要紧,扭头直奔电梯间,所幸电梯就在楼下那一层,上来很快,两扇门洞开,曙光照耀,她一阵风卷入内。
正好谢珵矣拐了出来,两人遥遥对上一眼。
电梯门要合上之际,谢呈章旁边的林秘书喊了一声:“等一下!”
喻诗问不得已,按住开门盘。
谢珵矣率先走进来,就站在喻诗问侧后方,喻诗问感觉自己背后站了一尊煞神,马上就要洗礼了她。
林秘书丝毫未察觉气氛有异,还笑着跟喻诗问聊了两句。
电梯往下降到某一层,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这回他腿一迈,直接站到了喻诗问正后方,喻诗问后背一麻,后颈阴风阵阵。
谢珵矣忽然说:“林秘书,你回我办公室一趟,看看那份立项在不在。”
林秘书应了一声,趁电梯停时走出去,直接在这一层返回楼上。
等抵达一楼,喻诗问紧随众人的脚步,准备出去,后面冷不防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住,她整只手臂瞬间惊起一阵颤栗,不敢回头。
电梯门再次关闭,往地下停车库。
停车库光线幽暗,犹如地狱一般。
林秘书打电话过来,说方案在办公室里,问要不要给他带下去,他说不用,就此收了线。
喻诗问跟在谢珵矣后面,喊了一声:“谢总……”
他应:“嗯。”
喻诗问开始陈述罪状:“谢总,我错了,我不识好歹,不知所谓,言语冲撞了您,实在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不至于。”他淡淡说。
“至于至于。”她跑了两步跟上,笑笑地说:“但是这两天我已经深刻反省了自己。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觉得呢?”
他停下步子,看着她问:“有多深刻?”
喻诗问举手发誓:“保证下不为例,以后我一定对您唯命是听。”
说说而已,如何能当真?她心想。
谢珵矣料到她有这一出,拿出手机说:“等一下,我录个音。”
喻诗问赶紧按下他的手,“谢总,这就算了,我以人格担保。”
何必赶尽杀绝?
谢珵矣没再为难她,开了车门说:“上车。”
喻诗问扶着车门,脚跟不动,问道:“这么晚了,去哪啊?”
谢珵矣笑意淡淡,威胁道:“对了,你昨晚在电话里跟我说什么来着?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