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之间心照不宣,喻诗问一时接不了话。
梁园春抬手给她整理头发,“你长大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拿主意,妈不会过问你的私事,但如果你在外面碰到什么问题,一定要跟妈商量。”
喻诗问笑笑地点头。
这时,喻若若从房间出来喝水。
梁园春看见她大冷天光着双脚,故意说道:“你呢,比若若懂事……”
喻若若一听,说:“妈,我还在这儿呢。”
“那就把鞋穿上回屋去。”
喻若若重重叹出一口气,端着水杯回屋,一边嘀嘀咕咕:“母女俩不知道背着我讲了多少坏话,家风如此,叫我如何待得住?”
后面喻诗问自己给兔子起了个名,不是叫“菜兔”么?
那就叫菜菜子。
谢珵矣倒是没什么意见。
周五那天,谢珵矣出差回来了,那天他没去公司,星期六下午他给了喻诗问一个地址,让她把兔子送过去。
最近的天气古怪得很,前几天原本已经放晴,晴时艳阳万丈,这会儿又是一场烟雨。
车到了山海路,保安亭的门卫不让进。
喻诗问给谢珵矣打了个电话,这才得以通行。这会儿雨势小了,到了地方她撑伞下车,左手拎着个兔笼子,站在一栋别墅外面,等人来开门。
谢珵矣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瞧见一片杳杳冉冉的烟青之中,一道轻盈的影。
他拿了遥控器,开了铁门。
喻诗问听看见门开,拎着笼子进去。
迎面就是一院子青翠,逶迤着数丈远的小径,直通向门。
屋子的门也是开了的,喻诗问收伞进屋,发现屋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朦胧的天光由落地窗延伸入内,整间屋子半明半昧。
她叫了一声没人答应,在门边站了一会子,发现脚边一双干净的居家鞋,索性自己换了。她走进屋,把兔笼子放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再把兔子放出来。
谢珵矣这会儿从楼上下来,步履轻轻,看见她在顺兔子毛,也不打扰,直接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落座。
喻诗问回过头,看见他半瞌着眼,自顾自地倒水喝,她只好先行找他搭话:“谢总,兔子我给您送过来了。”
他应了一声,仍是无话。
喻诗问默了片刻,把兔子端起来,笑着说:“谢总,您看它的眼睛,还有它的耳朵,这颜色我找了好久,是不是很漂亮。”
他这才搭了一眼,目光一转就到她脸上,凝神注视一会儿,说:“是很漂亮。”
什么嘛,眼睛根本就没往兔子那去。
喻诗问悻悻地放下兔子,从包包里翻出一张纸,过去递给他,这是她重新整理过的笔记,关于兔子的日常喂养,虽说只养了一个星期,但多少总结出一些经验。
她说:“这只兔子很乖,我写了一些注意事项,您有空看一看,不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