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 脚步也下意识地加快,大概忘了身旁还有个人。
喻诗问穿着高跟鞋,紧而碎的声响都没有让他反应过来, 直到她崴了一脚,这才让他回了神。
“你走太快了。”她低着头理了理裙摆。
谢珵矣端详着她垂敛的眉眼, 紧绷的神经不由松落些许,唇边也噙起了点笑, “我抱你。”
“不要了,这么多人……”这里正对着酒店大堂, 大门内外时不时有人进出, 大庭广众之下这一抱很瞩目的,多不好意思。
他往前凑了小半步,垂眼调笑一般地说:“那, 找个没人的地方抱你。”
喻诗问勉强正经起来,说他讨厌!
这厢才恢复一点平和的愉悦,没想到一转头就撞上了雷区。
段景川和父母从一楼大堂里出来,已经快到面前, 段家夫妇远远瞧见这情景,双双一愣,他们认得谢珵矣,谢珵矣却未必认得他们,可是一看见段景川也就明白了老两位的身份。
段父对自己大哥和谢家的冤仇只有百感交集,理是理,情是情,他对自己大哥的遭遇更是痛心,加之前阵子段景川被谢珵矣困了两天的事历历在目,如今一看见这个人,段父心里多少不是滋味,甚至避之如蛇蝎。
再看见喻诗问和这人卿卿我我,感到很是惊诧。
但喻诗问又不是段家的女儿,他们也说不得什么,只是脸色不大好看,段父气节刚硬,当场就黑着个脸,仿佛被未来亲家打了一巴掌。
喻诗问却不能视而不见,毕竟对方是长辈,她挽住谢珵矣的手臂问候人家:“叔叔阿姨要回去了?”
段母即便有心要打圆场却也无从下手,只能勉强笑着回应:“是啊,你段叔叔不胜酒力,多喝了两杯就头疼了,再说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有事呢。”
此情此景,对两方都是折磨。
段景川赶紧打岔,对喻诗问说:“若若在找你呢,快上去吧。”
喻诗问急忙地应:“好。”
如此,两边的人看似相安无事,擦肩而过。
只是走远了以后,段父终于忍不住发作,沉声说道:“问问怎么和谢珵矣在一起?景川,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看你好像一点不惊讶!”
段景川深深吐出一口气,说:“爸,您别管人家跟谁在一起了。”
“不相干的人我当然不管,”段父今晚确实多喝了两杯,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可你要娶的是喻家的女儿,咱们跟喻家结亲,喻家一头连着咱们段家,另一头连着谢家,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爸,我娶的是若若,不是喻家。”
“是,你娶的是若若不是喻家,可以后你和谢珵矣就是连襟!”
段景川说:“不过是名义上的关系,在意那么多干什么?以后不见面就是了。”
段父深吸一口气,“景川,两家以往的恩怨可以过去,但在咱们这两辈人里,不能和谢家扯上任何关系!否则你让你爸和你大伯情何以堪?届时你又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