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公共休息区,啃着苹果翻看公司提供的业内宣传杂志。
不好看,看不懂。
就在这时,那个前台的小姑娘又一次地上来,她胸前挂着蓝色亮绳系工作牌,身后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气派男人。她把他们带到了对面的半开放会议室,弯腰对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西装男人们按照U型会议桌摆好的名牌坐下,下午五点半,会议室的玻璃门被准点推开。我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就看到阿彻微笑着进入到会议室。
阿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走到会议桌最前端,用纯正的英语对那些来访者说了几句漂亮的欢迎话。
随即,他坐到了U型桌东道主的位置,笔挺的腰贴着漆黑的椅子靠背,手指翻开桌面上黑色的文件夹,微笑收起,双手压在桌面,转头对身后站在一侧的助理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开放式玻璃墙变成不透光的磨砂状态。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到阿彻在工作上的模样。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
磨砂玻璃再次变回透明玻璃那一刻,我感受到光线的回落,跟着往会议室的方向看了看,会议室里陆续站起身来的来客们一个个都面带满意的表情,一一伸出手与阿彻握手。阿彻又挂上了标志的微笑,与他们点头。
那个小姑娘带领着一圈黑色工装的美女,站在会议室的门外,笑脸相送。
阿彻坐回到会议室座位上,低头认真地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跟他打个招呼。刚刚阿彻应该是完成了一场十分出彩的合作签订,漂亮地拿下了一个项目。我看到他身后的助理都已经乐开了花,笑容挂在脸上掩盖都掩盖不住。
但阿彻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只不过在助理问他的时候,嘴角轻轻上扬,眼睛里闪动出一丝笑意。
他在高兴。
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继续看下去比较好,因为心里莫名的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刚要转过头去拿出手机问问邵明章怎么还不死回来。
可就在转头的那一瞬间,目光突然就与正巧抬起头对助理说话的阿彻,对上了。
此时此刻,玻璃是透明的,我与他的视线交叠。彼此都能看清楚对方瞳孔中倒映的对方的身影。
阿彻略带笑意的眼睛,逐渐变成了惊讶的神色。
他慢慢站起身。
我有些不知所措,对着阿彻隔着好几道玻璃跟他“嗨~”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左右摸着脑袋,转来转去,见到休息区不远处就有一个卫生间,于是赶忙拿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包包,对着阿彻指了指WC的方向,起身就要往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