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俯身,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脖子。
双目赤红,用力地将我贴着墙壁摩擦着举起到与他水平的方向。
我快要窒息了。
吞吞吐吐,叫喊出几个字音,
“救……救……救命……”
四周瞬间涌上来一群护士以及医院的安保,想要去控制住阿彻,阿彻抬腿踹向椅子,金属靠背喀拉喀拉地爆裂,他抄起那些碎块,疯狂的朝着那些想要扑上前来的人一砸一个准。
阿彻不说话,什么都没说,就是在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用尽生命地掐着。
似乎是在真情实意地想让我死!
死亡啊……
其实死了,也挺好的吧。
没由来的,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阿彻初来林家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阿彻还很小,点点一个,我已经十七岁了,单手就可以把他从地上捞起来。洗干净的阿彻呈奶白奶白,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没有褪去。我爸生气地拿着鞭子要打我,说我这个不听话的,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从外面捡回来一个野孩子!
我挨了我爸的一鞭子,笑嘻嘻地给阿彻喂着桃酥,家里的阿姨以前是顶级西点厨师,做的桃酥举世无双。
阿彻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口一小块桃酥,我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但是阿彻的小脸揉起来真的好软乎乎啊。
他吃完一块,奶声奶气的问我还有没有。
这可真的比以前爸爸给我买的所有的洋娃娃都要可爱!
我揉着阿彻,揉啊揉啊揉,倔强地跟父亲说,这个小孩我一定要留下来,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就带着他走!
父亲真的动怒了,他暴跳如雷让我把阿彻丢掉,我忘记了当时父亲为什么那么执念于让我把阿彻扔出去,就记得那时候父亲是头一次对我动了鞭子,蛇皮鞭一道一道抽在身上,真的很疼啊!
我抱着阿彻,手里的核桃酥碎了,又去抓了块新的给他。
阿彻嘴里塞满了核桃酥,突然就开口,颤抖着问我,
“姐姐……你疼不疼啊。”
后来阿彻长大了,父亲没打死我,我也没带着阿彻走成,倒是阿彻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不离不弃。
现在反过头来,成了阿彻想要掐死我。
我模糊了双眼,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阿彻早就不再是那个听话的、任由我摆布的小娃娃了。他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狠戾偏执,不择手段的恐怖男人,当他想要弄死谁的时候,那个人必死无疑!
如果得不到,那就毁掉。
外界对阿彻的评价,一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