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珏恍然想起来,赶忙从包袱里又掏了会,才拿出来一块玉牌。
成色上好。
上面什么花纹图案都没有,白白净净的一块。
“这个也是我在那里买的,没有任何雕饰,也代表平安无事。”
华昀珏说着,顿了顿,眼神盯着脚尖,“大姐,以前是我不懂事,很多地方都让您没少操心,我要跟随将士前往边关历练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小。
从前他浑浑噩噩,经过大的变故,他才发现,世间上唯有他的家人是真正关切他的人。
他何德何能,让她们愿意以命相护。
华妧想笑,可鼻头率先酸了,很多话到嘴边,只剩一个好字。
“还有这个,是给三妹的,让她好好在宫中养胎。”华昀珏马上就要离开京内,他没法等入宫。
他给妹妹的同姐姐的是一样的礼。
两人聊了会,华昀珏便离开这里。
华妧看着他的背影,终归是欣慰的。
.........
夜里,
华昀珏来到了母亲的院子,
张婉怡已经睡下了,华昀珏将自己给母亲的买的玉石递给了常嬷嬷。
他看着里面,迟疑了一会,转身走出去。
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华昀珏还是停住了脚步。
他双手交叠,放在额间,旋即跪地,叩首。
母亲,儿不能在您膝下尽孝了,但儿知道,你会为儿开心,感到骄傲吧。
华昀珏缓缓起身,背着包袱,快步离开了这里。
他是选择从后面走。
他不喜隆重的告别,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走,会轻松很多。
走出后门,他解开马匹的绳子,沿着街道外面走。
夜晚的月光很明亮,街道通明。
华昀珏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他的脚步很稳。
当真正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时候,才会发现前半生是多么的荒唐。
走到大道的时候,华昀珏发现边上停留一辆马车。
他刚靠近,就听到了咳嗽声。
些许耳熟。
只是那车帘掀开的时候,露出熟悉的脸庞,华昀珏有些惊讶上前,“父亲。”
说完,他又很担心,“您怎么出来了,您的伤还没好呢。”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华晟意。
“过来。”华晟意朝着他招手。
华昀珏走到他跟前。
华晟意坐在马车边沿看着他,眼神柔和,是父亲的慈爱。
他拍着华昀珏的肩膀,嘴里还是念着那句,“好小子,有胆识。”
华昀珏想要去哪里,哪能瞒得过他这个父亲。
本来华晟意知道他想自己离开,便不打扰他,可终究是没忍住出来送他一程。
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宝。
华昀珏忍了很久的情绪在此刻有些压抑不住,眼眶红红地望着他。
华晟意从边上拿出来一个大包袱,“带上,里面都是能用得上的,边关苦寒,保重。”
他的万贯家财,都是给儿女们花的。
只是没想到往日挥霍的少爷,却没有带走一件值钱的玩意。
华晟意给他带的,是防身的。
金丝甲,刀枪不入,锋利的匕首,削铁如泥..........
华昀珏一提那包袱,沉甸甸的,他知道,父亲虽然嘴上说不出太多话语,但对他是十分关心的。
“父亲,您也是,我会给您写信的。”华昀珏说着。
华晟意点了点头,回过头去,摆手,
“走吧,走吧。”
儿要远翔,他们永远不会拖后腿。
华昀珏朝着一旁走去,双手握着包袱,脚步停留,包袱落地。
他掀起衣袍,双膝跪地。
叩首拜别。
没有只言片语,只有泪水。
是离别,是不舍,是千百般滋味上心头。
华晟意闭上眼,缩回了马车,他的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
“回府。”
街道上,马车缓缓驶离,
一人一马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
时光飞梭。
赵太后看着过来的皇后,她肚子已经大了一圈了,算起来也快七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