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运动占领切尔诺伯格的第三天。

云层阴暗，雷声滚滚。

燃烧的城市热浪裹挟着风四处乱窜，站在高处往下看，曾经繁华的都市，如今只剩下了废墟的轮廓，像一幅被火焰舔舐过的画。

这里是切尔诺伯格。

白发少女站在一栋楼顶边缘，视线投向地平线扬起的滚滚尘土。

风刮得更大了，吹乱了少女耳边的发丝，她抬手拢了拢。

“在看什么？”

维塔莉娜爬上楼顶的铁梯，走过来，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这场景……”白发少女转过头，眼神有些茫然，“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维塔莉娜走到她身边，也朝远方看去，城市废墟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压抑。

“你应该熟悉，毕竟我们就是从这座城市里发现你的。”

白发少女摇摇头，又点点头，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像是努力回忆着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

“不记得了……但是，这种感觉，很强烈。”

维塔莉娜看着她，少女眼底的迷茫不像是装出来的。自从在石棺醒来，她就一直是这种失去记忆的状态，哪怕通过莱茵生命那种刺激大脑神经的源石药剂能促使她回忆起那神出鬼没的指挥技巧，但也没能让她那白纸一般的记忆重新想起任何一个词句。

维塔莉娜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好地方。”

黑马小姐依稀记得，巴别塔最后的结局并不算好，死了很多人，也许其中就有少女的至亲。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又转过头，继续望着远方。

“你说，那边会是什么？”少女突然开口。

“那边？”维塔莉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尘土飞扬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些移动的黑点。

“应该是整合运动的人吧，还能有什么？整个切尔诺伯格现在都是他们的地盘了。”

“整合运动……”少女喃喃重复着这个一路上频繁听到的名字，“他们……为什么要占领这里？”

维塔莉娜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整合运动为什么要占领这里？这个问题问得好。

为了复仇？为了生存？还是为了……改变这片大地？

“谁知道呢？”维塔莉娜耸耸肩。

少女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维塔莉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笑，“我当然是为了工作啊。总辖给我安排了工作，让我来切尔诺伯格抓人。”

“抓人？”少女似乎对这个词很敏感，猛地转过头，盯着维塔莉娜，“是那个叫黑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