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没有打算劝解柔嫔，也没有撺掇柔嫔对宁嫔出手的意思，在她看来，柔嫔如今一动不如一静，若是多在皇帝那边下点儿功夫，说不得皇帝能看在柔嫔跟八阿哥都有长进的份上，破例提拔也说不定呢。

但她跟柔嫔之间的关系，随着柔嫔掌管宫务越来越熟练，柔嫔本人也越发有气势，其实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

从前或许她能仗着在柔嫔式微的时候多有关照而继续姐妹相称，如今她已经不能施恩于柔嫔，反倒是要仗着柔嫔的分位跟八阿哥来保护自己和娘家，所以不止因为柔嫔的分位比她高，还因为她如今已经成了柔嫔名副其实的附庸。

高下早分，福贵人跟柔嫔相处的时候，就需要格外小心了。

恰好，柔嫔也逐渐将福贵人当做下位者了，所以察觉到福贵人越发尊敬小心的态度，她还挺满意。

想起当年宫中传过温淑公主的生母曹氏，就是年世兰的狗腿子，年世兰在后宫祸害嫔妃跟宫女，大多是曹氏出的阴损主意。

柔嫔自诩比年世兰聪明几分，还有调香这个手艺，用不着福贵人来出什么主意，但有时候憋闷得紧了，她也需要发泄一二，所以随着宁嫔的产期临近，她也越发焦躁外露，福贵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挺身而出，愿意为柔嫔分忧。

柔嫔没想做什么，相比冒险对宁嫔出手，她更想让福贵人出个主意，让她在大胖橘心中占据更多的位置，连带着让八阿哥也更具分量。

福贵人暗中松了一口气，想起族中的传言，提议道：“往常皇上更喜欢娘娘所唱的江南小调，皇后娘娘也觉得此乃闺房之乐，没什么不好，不如娘娘学两句昆曲？”

“昆曲乃是雅乐，皇上会喜欢。”

这主意靠谱，柔嫔果真暗中接触了南府的人，悄悄学起了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