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有事情做，想必愿意多活几年。

姜莘莘将东西分好了，觉得差不多就这样儿了，就安心等着油尽灯枯的时候。

而大胖橘在知道姜莘莘将手里的东西都分好了，只等咽气就送出去的时候，手里的朱批落在了折子上污了奏折。

高无庸依旧弯着腰恨不得立刻消失，前来汇报消息的夏刈也后知后觉地头皮一紧，大胖橘摆摆手让夏刈下去，自己起身想要去景仁宫看看，可走出几步之后又停下了脚步。

他忍不住问高无庸道：“你刚刚可听到皇后对……纯元有什么安排没有？”

高无庸在这凉月如水的夜里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大胖橘想要问的不是纯元皇后，而是姜莘莘对他有什么话说的没有。

可他亲眼见证过姜莘莘恨不得大胖橘死的决绝场面，哪敢开口说话啊！

高无庸不敢接话，大胖橘心里的憋闷无处发泄，忍不住抬脚踹了过去。

高无庸没想到大胖橘抬脚就踹自己，不过身上受疼的瞬间，他便顺势往地上一倒，又迅速起身跪着趴好请大胖橘恕罪。

大胖橘到底念着眼前这个是自己跟前的大总管，踹一脚出出气也就是了，对方走出去还代表着养心殿的脸面呢，不好过分，便没好气地又坐了回去。

只是经过这么两件事情之后，他看着奏折也完全看不进去了。

没了纯元的血脉跟临终嘱托带来的滤镜，没了那点儿微末的愧疚，大胖橘此时此刻终于能正视姜莘莘这个人了。

姜莘莘在大胖橘眼里，是个热烈、清醒又爱憎分明的女子，跟他的性子十分相似，所以他会将她看在眼里，却不敢过分接近，因为他们都有着能上了一层阴翳且不可言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