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妃到了跟前就磕头:“三皇子,老四他是个本分人,无意与你争任何东西,你去了一趟无尾山把常家灭了全族……”

程卿卿的眉头拧起看向平昌帝,他站在那里沉默看着。

常贵妃重重在裴陌尘跟前磕了一个头:“四皇子,就算常家罪有应得,顺儿无错,他可是你皇弟啊,虽然你在裴府长大,你们也是血脉兄弟……”

程卿卿一听这是要反过来指责裴陌尘心狠,不念兄弟之情?

常贵妃又往前行了一步,竟然抓住了裴陌尘的袍襟,用力地晃,裴陌尘已经身体本就没好,人竟然被拽地晃了一下。

程卿卿性子猛然起了,弯腰一把拽住被常贵妃抓住的袍襟:“贵妃娘娘,这是在怪罪三殿下?怪罪殿下知道常家有了反心,殿下带兵平乱,还是觉得常家不该获罪?”

常贵妃被几句逼问顿住,哭都止住了:“我,我哪有那个有意思,常家藏私兵,三皇子出兵是出师有名,我只是希望他能为他皇弟求情,不过是一副慈母心罢了。”

程卿卿接着道:“贵妃口中兄弟血脉,您是父皇的妃子,也算殿下的长辈,慈母之心不仅限于对自己生的皇子吧,三殿下为平乱受了重伤,不过昨才从昏厥中醒来,今连进宫都是抬进来的,您这样晃他,他可经受不住。”

稍一停顿程卿卿又道:“再者说了,父皇是国之倚重,凡事自有父皇决断,再说贵妃所说之事依然非家事,国自由国的法度,贵妃寻殿下这不是让他为难。”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程卿卿惊住了,他们都很少跟程卿卿接触,只是知道三皇子在裴府之时娶了一个家世低的女子,都以为定然是个性子软弱,上不了台面的女子。

而刚刚女子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每句话都抓在理上,仗义护夫。

让人想到三皇子拖着病体在此站了很久。

平昌帝刻意看了一眼程卿卿,然后关心地问:“尘儿你身子怎样?”

裴陌尘:“无事,父皇无须担心。”

程卿卿向平昌帝施礼:“父皇,太医有叮嘱,让殿下卧床休息,他也该服药了,如果可以妾送他回府休息。”

平常帝眉眼藏着几分笑意:“好,你们回去吧,回去好好照顾他。”

裴陌尘朝平昌帝颔首领旨,牵住程卿卿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