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太后提醒了他。

宁婉音的命,一直都在他的手中。

这一枚棋子,怎么用,放在哪,他说了算。

甚至不用他动手,只要他不再管宁婉音,薛家就能将她弄死。

在如此处境之下的宁婉音,唯有依靠皇帝。

但凡不蠢,她就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执掌着对方的生死,赫连祁自然也就能放心几分。

至少在宁婉音做出令他怀疑的事情之前,他可以先用着。

“不过是政务繁忙,几日未见你,你就对朕有如此误会。”赫连祁看向宁婉音,沉声道:

“朕若厌弃你,又岂会去慈宁宫接你?”

宁婉音仿佛闹着小性子,委屈巴巴低着头不看他:“许是陛下一时心善,怜悯嫔妾。总归是嫔妾不如旁人得陛下欢心,才教陛下久不来见嫔妾。”

她当然一字不能提皇帝对她的猜忌。

更不能替自己澄清辩解什么。

但对于皇帝的冷待,她也需要找个理由,比如,皇帝有了新欢。

“朕确是国事繁忙,疏忽了你。”赫连祁不便解释,敷衍地一笔带过,转而道:“你身子湿透了,小心风寒,朕与你一起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