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下意识想拒绝,但看着裴颢知那张寡淡的脸,仿佛他要开口拒绝,以后他也就不跟他一道骑马了。好不容易在家里有个玩伴,徐琅自是舍不得,他咬着腮帮子看了裴颢知好一会,最终还是憋屈地答应了。
“……成交。”
裴颢知听到这话,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事悲伤,但他想尽自己可能替她做一些事,让她可以别那么累。
和恩过来送药的时候,裴颢知跟徐琅正在徐琅的房中看书。
窗外天光正好,两个少年一个端坐于书桌之后,一个则躺在窗边的藤椅上,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书页翻动发出的沙沙声响,只是相比躺在藤椅上时不时出神开小差或者直接把书往脸上一盖闭上眼睛睡觉的徐琅而言,裴颢知则看得十分认真。
他端坐在椅子上,双臂往前伸架在书桌上握着书,肩背则绷得笔直,双眸微垂、下颌稍收,从窗边望进来看着他端坐的背影就跟国公府后院养得那片青竹一般,傲骨从来不会弯曲。
这两日事情多,裴颢知都没有时间好好温习,外加刚从樊自清那边拿了一本题册过来,正是他最为薄弱的策论,他便打算趁这个时间好好稳固下,然这种时候,他还能把注意力放在徐琅的身上。
余光瞥见徐琅坐在躺椅上看着看着又睡着了,他长眉微蹙,也不顾他小少爷的脾气,再次出声喊他:“徐琅。”
金玉般质地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时候显得十分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