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发顿时就郁闷了,“我不是让你告诉他今晚来谈地皮的事吗?”
“说了啊!”
“那他人呢?”
黄若溪摇头,“不知道,可能有别的事,没空过来吧!”
黄德发忍不住发了火,“他还想不想建工厂了,现在是我有求于他,还是他有求于我啊?大小王都分不清,真是不知所谓!”
黄若溪这才终于正眼看向自己的父亲,“爸,你这么大火气干嘛?”
黄德发强行给自己加了半天戏,结果人家压根儿就没来,白演一场,火气怎么可能不大?
黄若溪见父亲阴沉着脸不吱声,这就低声问,“爸,你跟我说个明话,你到底愿不愿意把咱们家的宅基地卖给他?”
黄德发冷哼一声,“我怎么可能卖给他,我现在穷得揭不开锅了吗?就算真穷得揭不开锅了,我也不可能卖!”
对于农村人而言,宅基地不仅代表着地皮,更是祖辈传下来的“根”。
卖了宅基地,就等于卖了祖业,将来死了也没脸见祖宗。
黄德发传统守旧,自然不会例外。
黄若溪听得却是愕然,“既然你不打算卖,干嘛让我叫他晚上来家里谈?”
黄德发又不说话了。
黄若溪想了想就明白了父亲的心思,脸色也冷了下来,“爸,我劝你好自为之,别在这件事上刁难他!”
黄德发顿时就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翅膀长硬了,开始警告我了?”
黄若溪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重了,但也不退让,反倒把话说得更重。
“爸,你这么老的一个人了,还不明白事理,你刁难他就等于刁难我!相反,你帮他却等于帮我!”
黄德发拿眼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虽然当上了村长,但村里包括黄宝贵在内的很多人都不服我!”
黄德发十分不屑,“那些废物,不服让他们来找我!”
黄若溪摇摇头,“爸,你那点淫威,压得了他们一时,能压他们一辈子吗?我必须拿出属于我自己的成绩,让他们服气。这个工厂,就是我的证明。”
黄德发又不吱声了。
黄若溪则是继续说,“而且这也不仅仅是我的事,更是全村人的事。工厂真的建起来,能解决很多就业,也能为村里带来很大的收入,你就不能为大局想想吗?”
黄德发冷哼,“你少跟我讲那些大道理,那块地我绝不会卖给他的!”
黄若溪的脸色冷了下来,“爸,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