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自己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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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沈府的山月居里,沐禾凝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梦里迷迷蒙蒙,似乎听到有水流稀里哗啦的声音,她翻了个身,忽然发现屋里燃着灯。
神色渐渐清明,她揉揉困倦的眼睛,忍不住掀开被子下床。
声音似乎是从净室传来的。
瞥了眼空荡荡的床头,沐禾凝疑惑,难道是沈叙怀回来了?
她趿着鞋子下床,往净室的方向走,鼻尖却闻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似乎是血腥味。
沐禾凝心中一紧,走到净室推门,果然看见男人只穿着素色的里衣,坐在里头清洗着什么。
只是脱落在地上的外衣,却染着些刺眼的鲜红。沐禾凝瞳孔一紧,忙道:“你受伤了?”
沈叙怀见她进来神色有些慌,他身形朝里移动了几分,背过身道:“禾凝,我在沐浴,你先出去。”
沐浴什么?他明明穿着衣裳!
沐禾凝不由分说踏步上去,急道:“你伤哪了?让我看看!”
被迫转过来的沈叙怀赤着一条臂膀,那只胳膊的上端,一道纵横的刀口乍然裂开,汩汩鲜血止不住流。
沈叙怀刚刚清洗了伤口,这会儿正要往上上药。他看着小姑娘一脸担忧的神色,忙道:“无碍,一点小伤而已,上药包扎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