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喜见他醒了,偷偷进被窝的念头早已被打消了大半,她想下去。
其实像凌晨爬床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相反还很多。
要说这一次的区别所在,不过是爬床的人调换了角色而已,顾延经常深更半夜带着一身寒凉掀开被子躺进去,也不管睡觉人的死活。
...
而冬喜现在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她知道温暖被窝被打开的一瞬间会卷进寒凉,会令一开始在里面的人感觉不适,她不想让顾延体会到这份不适所以忽然之间就不想钻进去了。
她是捧着一颗真心来的,但顾延却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听见她说一会儿要进来一会儿又说要下去,做事毛躁也不知道她究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毕竟这个女人口是心非惯了。
“你不是都过来了?”顾延反问。
他支起身,靠在床头,费解不已地揉了揉眉心,已经滋生出许多不耐的感觉了。
冬喜还跪在床上,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会儿她刚睡醒,披头散发,脸上毫无血色,唇瓣也有些脱水生出褶皱,模样极其窘迫狼狈。
并且冬喜明显觉得顾延他有些不大高兴。
“我怕你着..“怕你着凉。
冬喜还在解释中途,话并未说完,顾延轻易就打断她。
并且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套衣服:“你睡吧,我去书房。”
那个‘凉’字就这么被硬生生卡在嘴边,冬喜愣住。
书房里确实有一张临时床,顾延有时候就会睡在上面,但是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睡过了,冬喜以为他从今以后都不会了,可是现在……
顾延穿衣服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床上下去。
冬喜看着顾延毫无留恋的背影,她依旧维持那个滑稽跪坐的姿势,愣愣盯着他离开。
许是盯得太入迷,她一不留神,五指竟抓皱了身下柔软的床单。
指甲深深嵌进虎口的肉里。
等到她后知后觉回过神,顾延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冬喜盯着已经快凉透的被窝看了半晌,而后认命般的一点点缩进还残存他体温的被窝,将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