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心底百转千回,但他依然不死心。
“我是谁?”顾延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凝视着她,咬牙问道。
他是谁?冬喜闻言愣了愣,又试着去回忆。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在回忆了,可是真的毫无印象。
冬喜用手不停拍打着自己的后脑勺,小脸皱巴着,像是在思考一个十分困难的题目,毫无头绪的模样。
男人的目光依然炽热,里面是冬喜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的情愫。
最后冬喜放弃了,她搜索枯肠也不能找到关于这个人半点的记忆,她小声,很认真地回:
“小喜不认识你。”她摇头,懵懂地问,“嗯,你是谁?”
“我们,我们之前是认识的吗?”
顾延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他陡然急了,妄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东西,装的?故意的?
可是她眼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顾延有片刻的错愕,茫然失态。
旁边的小护士收掉用完的药瓶,闻言回头。
“冬小姐,这位是您丈夫啊。”她忽然就插了嘴,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被在场的人都听见。
冬喜缓缓歪头,“丈...夫?”
她低下头,喃喃重复这个对于她而言有些陌生、但是又隐约从骨髓深处透着令她感到颤栗的称呼。
小护士知道她颅脑遭受撞击,诊断结果是失忆,却没想连自己的丈夫都忘了干净。
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自知有失,匆匆收拾完药瓶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