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椅子还是李氏、谢玄,仿佛一切都跟他无关,他两耳空空,恍惚间好像听到李氏喊了一声“枭儿”,待他回头看去时,殿中已经没有李氏的影子。

李氏已经被侍卫拖下去了。

越枭怔怔地望着李氏消失的方向,那是御书房的出口,因为接连有人被拖下去,殿门正敞开着,隐约还能看见殿外两侧庄严的侍卫们露出小半身影,他们丝毫没有因为殿内外的响动而受影响。

谢玄与李氏的退场,让殿内外都变得安静不已。

越枭说不出心中滋味,只是一直望着殿外,如死水般无澜的眼眸忽然有了涟漪,可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为何要起涟漪。

他好像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

一件珍贵的渴望的,却从不曾得到过的东西,方才从他的身边路过,他没有抓住,也没想抓住。

明明没想要抓住,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惆怅。

明明从没有得到过,为什么还觉得是失去呢?

越枭不懂。

计划里,不是这样的。

计划里,他应该感到复仇的快意,但现在没有。

直到眼神的聚焦之处逐渐模糊,脑袋越来越沉,他不想再去思考。

只听身前的晋元帝在唤他,眼下没有了谢玄,就该治他的罪了。

殿中几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他蓦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嘭”的一下。

倒地时,越枭模糊的视线聚焦在晋元帝的脸上,目光所及,是晋元帝的担忧与皇子。

对方张着嘴在说什么,根据口型可辨,大概是传太医之类的话。

越枭安心地闭上了眼。

“传太医!”晋元帝蹲下身亲自将越枭揽起来,探他尚有呼吸,“送去就近宫殿。”

说来也怪,刚才还生疏的父子关系,因着越枭的昏迷,而亲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