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肖游紧握毛笔的手用力到发白，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泪水涌上眼眶，她把头低得更低了。

“原来是这样……”

程飞越只见她全身在发抖，

“小姐你看上去不太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寻大夫来看看。”

余光看见程飞越转过身去，背影笔直，肖游终于抬头，闪着泪光的眼眸颜色通红，她猛地一下把毛笔拍在桌上，发出一阵巨响。

“等一等！”

声音激动急促。

程飞越脚步一顿，转身。

“小姐，怎么了？”

肖游眼睛微微睁大，慌张地背过身去，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小姐？”程飞越疑惑的叫了声。

肖游语气决然，

“这位程大侠，我的确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但她已经决定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你不要再寻她了。”

“还有，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肖游急急忙忙说下去，生怕有人打断她，

“善恶皆有因果，嗔火能烧功德林。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程飞越突然听到苦寻之人的消息，有些兴奋，正要上前，背对着的肖游却好像看到了他的动作，扬手一挥，

“来人！”

二字坚硬明亮，带着满满的威仪。

男人定住，怔怔的看着她。

半晌，一个微弱的声音飘来，

“你走吧，我累了……”

声音听着真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

程飞越告辞，脚步声慢慢消失，肖游仿佛被抽了筋，踉跄转身，支着手椅在书案上，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在自己字迹混杂的白色宣纸上。

现场鸦雀无声。

“好！”曹德海高喝一声，兴奋地鼓掌。

全场陆续响起掌声，接着愈来愈响，一直持续了好久。

小王连忙冲上去，想把摇摇欲坠的凌薇扶起来，却见凌薇莞尔一笑，擦了擦睫毛上的水珠，安然地站立。

一点也没有刚刚那副力竭的模样。

曹德海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凌薇的表现太出乎意料了，如此贴合角色的扮相和表演，圈内只有少数的女艺人能做到，但她们都是磨炼多年，无数奖杯加身的影后级别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