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西洲嗷嗷叫得震天。
厉宴庭却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
但我没有出声制止爷爷。
显然,我内心深处,是怪厉宴庭的。
十杖抽完,爷爷累得直喘气,我让护工把爷爷扶回卧室休息一下。
而我,扶起了厉宴庭。
“到我卧室躺着,我给你上药。”
厉宴庭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大概是撕扯到背部的伤口。
他“嘶”了一声。
“很痛?”
我紧张地问他。
他摇头,“不痛,比起你那时的痛和恐惧,我这不算什么,爷爷是手下留情了。”
我扶着他进了卧室,让他趴床上。
我去拿了药箱过来,掀开他的衣服一看。
背上红晃晃的杖痕,交错斑驳,触目惊心。
我不由得皱起眉,“我爷爷力气还挺大的。”
厉宴庭道,“证明爷爷宝刀未老。”
我瞪他一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厉宴庭抓过我的手,放嘴边亲了亲。
“都是皮肉伤,我皮糙肉厚,无所谓。”
“这事是我的错,爷爷杖我十下是轻的,若我的女儿被人连累经受这样的生死劫,我抽死那畜生。”
他这样说了,我便不再说什么,抽回手,低头帮他处理伤口。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都是瘀伤。
我拿了消炎去瘀止痛的喷雾,帮他喷上。
“你得侧着或趴着睡了几天了。”
厉宴庭扭头看我。
“亲自体会过,我更恨我自己了。你最初那几天,一定很难受吧?“
我低头收拾东西。
“开始那几天我不是天天打止痛剂吗?打完了就睡,就还好。”
痛是真的痛,可以说,除了前世生孩子的阵痛,就是这次感受到的痛。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厉宴庭收拾了宛菲菲和宛家,爷爷把他抽了一顿。
我要是还不依不饶,那就是我作了。
厉宴庭坐起来,慢慢整理好衣服。
“宛菲菲那边,依旧打算用精神病的理由逃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