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片寂静,外间伺候之媳妇丫鬟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
寂然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伺候漱口。
待众人盥手毕,又捧上喝的茶来,这方是吃的茶。
贾母便向邢、王夫人说:“你们带着孩子们自去用饭吧,让我和珍哥儿媳妇自在说会话。”
众人听了忙起身,又说了两句闲话,方行礼出去了。
贾母叫尤清之叫过来坐下,又吩咐玛瑙:“你去前头看看他们用完饭了没,用完了让珍哥儿来见我。”
不一时,贾珍便从前头进来,又给贾母请了安,问是有什么吩咐。
贾母道:“没什么吩咐,我来问你,明日带你媳妇去给你父亲请安可准备好了?”
贾珍脸一冷:“请什么安!我没说过要去!”
贾母叹道:“并不是为了你,如今你父亲尚在,你媳妇不去请安,她以后的名声怎么办?势必又有一干人等觉得她名不正言不顺,日后她管家理事又如何服众?”
尤清之见贾珍看过来,缓缓撇过头去,故意让贾珍看见她发红的眼角。
贾珍语气渐缓,但还是不肯服从:“她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谁敢说她名不正言不顺了?”
贾母气道:“我说你你也不听了?你父亲如今也有了春秋,你现在虽恨他,他过去也未曾亏待了你!我也管不了了,左右看着我是要比你父亲先去的,也看不到你后悔的那日了!”
尤清之见贾母气得很了,忙上前抚胸顺气,贾珍也急得在旁边团团转:“我去还不成吗,怎么就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