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宝玉愣愣地,金钏抽回自己的手:“我还要去给太太回话,二爷好生休息吧。”
袭人出来送她,拉着她道:“族学那头又是怎么着?老爷可说要如何处置?”
“主子的事,我们哪里晓得。”
袭人愁道:“屋里那个,往常我劝他十回,能去上三回学就是好的。若是老爷恼了,又是一场好打。”
金钏不经意地打量了她一眼:“有老太太、太太在呢。”
袭人愣住:“是了,有老太太、太太在。”
金钏点点头,转身走了。
袭人回到屋里,心里有些发堵,见宝玉还是因着老爷问起一事,显得有些怏怏。
遂强打起精神说:“太太送来的香露,我给二爷弄一碗来。”
宝玉道:“你去弄吧,给自己和晴雯也倒一碗来。”
袭人忙说:“那样精致小巧的瓶子,不过才拿了两瓶来,留你一人吃都不够。我们做奴婢的吃那个做什么?”
晴雯也无心争着一口吃的,只是听袭人如此说,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宝玉笑道:“什么金贵东西,不都是给人吃的。我瞧着你们吃着好,我心里一高兴,病也就好了。若是再想吃,去找太太要就是了。”
晴雯听了冷笑:“就是太太给再多,也不是给我们这等子人的。有人且帮你留着呢。”
袭人听了这话,又是羞,又是恼,忍了性子道:“好妹妹,原是我的不是。”
“姐姐这等贤良人,我们哪敢说你的不是!”
晴雯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袭人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还是麝月上前揽住她:“姐姐,你带我去弄吧。”
袭人看了宝玉一眼,只见他又在发呆,“嗳”了一声,和麝月出去了。
再说贾政这头,满腹愁绪,因着这是家事,又不好同清客们说。
想了想,抬脚去了赵姨娘处。
赵姨娘自然是百般柔顺,让贾政心里略舒服了些。
赵姨娘伺候好贾政,又絮絮叨叨说起一些小事来。
贾政也并没有不耐烦,眯着眼在一旁听着。
“我听丫头们说,东府敬老爷收的那个徒弟,长得貌什么安?说得和神仙似的。”
贾政笑道:“想必是说貌若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