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觉得贾琏虽同自己没情分,娶了个儿媳妇倒是好。
王熙凤又指着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的朱成媳妇:“太太别操心了,这事儿我去料理。”
邢夫人只需这一点子尊重就够了,摆摆手让她去做。
王熙凤做事倒也奇异,她先让人将朱成和朱成媳妇的言行告知了朱妈妈,气得朱妈妈直在屋里跳脚。
然后把朱家不该得的东西都搜刮了干净,留下一座空房子,就把这三人放了回去。
朱妈妈一回去,就把儿子儿媳妇打骂了一顿。
接下来的这几日,朱家就乱了套。
朱妈妈原是迎春的乳母,每月都有月钱银子,日常里还能带吃食布料回家。
朱成媳妇原是看在朱妈妈的份上嫁了进来,如今婆婆的差事丢了,朱成更是没出息,只会在家里喝大酒。
这下子三人都没了差事,朱成又不愿出去干苦力活,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朱成媳妇便在家里闹了起来,成日里打鸡骂狗的。
朱妈妈自然不会坐等挨骂,婆媳两个便在家里锣对锣鼓对鼓地对骂,成日里热闹得很。
朱成媳妇长得不错,朱成怕媳妇跑了,要么不说话,要说话了,也是每每站在媳妇这边。
朱妈妈小时候要去照顾迎春,常常见不了儿子。
于是便尽其所有把能给的都给了儿子,儿子想要什么,也想方设法去弄。
等他大了,又给他娶了一房媳妇。
还做奶娘时,儿子儿媳都是百般孝顺,她心里十分得意。
如今她犯了罪,被主子赶了出来,这两个便露出了真面目。
朱妈妈和儿媳妇对骂时都没怎么伤心,直到儿子也说事到如今都是她的错时,朱妈妈才真正觉得以往的心思都是白费了。
还没半月,朱妈妈便似老了几十岁。
保养的一头黑发也近全白了。
又有荣国府来人,说要把房子也收回去,朱成和朱成媳妇才着急起来,急问朱妈妈往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