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微微低头,在那一瞬间,听到自己砰砰震动的心跳声。

他低头,把心脏贴近她的眉间。

如果有命运存在,请把他的命格,匀一些给时幼宜吧。

要好好活着。

接下去的日子。

时幼宜总是不定期的睡觉。

有时候一天,有时候两三天。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免疫病的人总是犯困。

裴宿多半时间是留在这里的。

动物园的事他偶尔会检查,电玩城和游戏公司的项目就交给了姜邑,他对姜邑只有一个要求,别破产就行。

护士姐姐表示他不必要一直守着,可以自由活动。

裴宿说,他想要时幼宜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不然白等了。

夏天,翠绿的树影晃动,阳光穿透树叶缝隙,洒下一地斑驳。

他坐在桌前,撑着下巴,玩着手腕上的小金条,百无聊赖地望着楼下。

燕子来筑巢了。

蝉鸣也吵闹。

日复一日中,他短暂的等候,是蝉的一生。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柔弱的少女嗓音。

“你是不是又等了我很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