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阿诺斯后仰,苏奈缓缓抵近他,手掌压在他被子上,眼眸缓缓眯起,看他的视线像是在看一只还没等她捕食,就自己冲到她怀里的小羊羔。

她太笃定阿诺斯刚才梦见的是什么。

所以,她的语气也变得低而温和:“不要——哪样?”

她总觉得,即使是收集同源血液,但毕竟是进行一些亲密的行为,拉近感情的过程是很必要的,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尊重“对手”。

毕竟在她从前的世界里,弱势者在接受强势者的交配或者亲密行为时,通常会有些不适应或者胆怯,她潜意识里认为需要过程俘获对方。

这段时间阿诺斯有多次尝试靠近她的行为,她察觉到了,但因为忙着琢磨怎么处理帝都的事情,她一直没怎么正面搭理过他。

也因如此,在过来的路上,苏奈还在想,如果收取的过程不顺利,比如阿诺斯不愿意,那么她究竟是应该先采取强硬措施,还是……

现在这样,算是不错的结果。

她的语气里没有戏谑或者恼火之类负面的情绪。

阿诺斯的脸色红了又白,撑着后仰的身体,鲛尾在不自觉的朝离她的另一边方向挪动。

他不敢确定苏奈这种模样是不是在生气。

鲛人族重礼貌,他的教育告诉自己,做……做那种梦,还代入人家,是,是非常不礼貌的。

他长了张嘴,试图解释点什么,但报废的理智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得呐呐的道:

“……苏奈雌性,抱歉,我。”

抵着他,近在咫尺的雌性微挑了眉:“抱歉?”

她侵身更近了一些,危险的气息笼罩过来,语气同样低而和缓,带着点蛊意: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怎么就开始跟我抱歉了呢?”

随着雌性的靠近,她的一只膝盖搭了上来,正好跪压在他的被子上,距离被子下的尾巴,只有寸许距离。

“梦里只有我和你,对吗?”说话间,另一只腿也搭了上来。

“我……”阿诺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尾巴一个劲朝着里面挪,上半身却因为她的抵进,后仰着不敢动弹分毫。

一只手捻了一下他散乱的衣襟口,眼前的雌性勾了唇:“衣服这么乱,梦里你穿衣服了吗。”

他胸膛起伏,艰涩道:“我、穿了。”

“哦?”雌性笑笑:“那我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