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藿香正气散(求月票)

“那你就是想找妓女咯?”

“我”

“停车。”霍金将黄包车喊停,拍了拍二弟的肩膀:“你这么想也是对的,古话说得对,富贵不嫖娼,犹如锦衣夜行。干完这票大的,咱们三一起找。但是.”

说着,他脸色一正:“咱们三兄弟总不能都找妓女吧?那算怎么回事,玩玩可以,但找老婆还是要找良家,传宗接代的事可不能开玩笑。”

“大哥说得对,他在老娘面前答应过的。”

霍家三兄弟一个拉车,两个挤在黄包车上,大谈着各自的抱负,描绘着这票干完的美好生活。

这一回三人都做了乔装打扮,老二体型消瘦步履矫健,所以作黄包车车夫打扮,老大长衫礼帽,老二棉衣毡帽,作老板伙计打扮。

三人此刻徘徊在张义家不远的马路边,目光则牢牢地盯着对面,老二斜依在黄包车上,车上的遮雨棚拉下来,若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车里面还挤着两个人。

天色渐晚,但迟迟等不到目标现身,几人不觉烦躁起来。

“大哥.”

“别说话,我想想。”老大霍金紧蹙眉头,沉吟了一会,指着对面的住宅区说:

“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反正是干最后一票,不妨干票大的。”

老二瞪大眼睛:“大哥,你还要劫色?”

“蠢货。”

霍金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反正要杀人,还不如顺便劫个财。

我们提前埋伏到他家里,先收拾好金银细软,等他回来,直接做了他,如此干净利落,即便警察调查,也会以为是劫财的。

这样方便混淆他们的注意力,等他们去抓那些‘麻雀’的时候,咱几兄弟已摇身一变,成了公门中人,说不定这件差事还会落到咱哥三头上.

嗯,到时候再找个倒霉蛋,就说他干的,如此,又是一桩立功受赏的买卖。”

“麻雀”是黑话,指的是专门溜门撬锁的惯偷,这种人很多有案底,但屡教不改。

这里面又分为两种,一种只是小偷小摸,叫文雀。一种敢抢劫杀人的,叫武雀。

“高,还是大哥有主见。”两个弟弟一脸佩服。

“哼,你们以为我孙子兵法是白看的?”霍金一脸严肃,“知道这叫什么吗?金蝉脱壳,借刀杀人,行动!”

清冷的夜。

张义站在窗户前,用手指勾开窗帘的一角,从缝隙里向外望去。

顺着他的目光,马路对面,那辆黄包车已经趴在那里很久了,中途拒载了几个客人,不用想都有问题。

再想到离开罗大湾大院不久,隐隐坠在身后的汽车,他心头一紧,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这些人是什么人?

督查室的?

自从局本部出现内鬼以来,戴老板派人执行任务的同时,督查室也会暗中安插特务监视,而且手段花样百出。

监视被监视和反复考察,被戴老板玩的炉火纯青。

可最近没有什么任务啊?督查室的人为什么盯着自己?

红党?还是中统?

发现有人监视自己后,张义临时改变了计划,并未像以往一样将汽车停在前门,而是远远停下,从后窗翻进了家。

回家之后,他仔细将屋内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窃听器,甚至连入侵的痕迹都没有。

但他并不敢松懈,给钱小三和猴子打了一个电话后,便暗自戒备起来。

敌我不明,或许单刀直入是破解这个迷局最有效的手段,不管是什么人,先抓了再说。

正思忖间,突然客厅的电话响了。

张义接起,对面猴子用暗语说:“是大表哥家的客人,怎么招待呢?”

“大表哥家的啊,那就开门待客呗。”

说完这话,张义就挂了电话。

大表哥自然说的是中统,开门待客则是欲擒故纵,静观其变。

“当!当!当”,张义刚放下电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巧的敲门声。

张义警觉起来,立刻将子弹上膛,隐藏在墙角。

门外停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用力了一点。

张义屏气凝神,继续等着,这种敲门声,肯定不是自己人,但不管是谁,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

很快,他的判断就得到了证实,见屋内没有回应,外面的人开始撬锁了,“咔嗒咔嗒”的声音,应该是用铁丝在锁眼里鼓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