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第一层永寂海的天空忽然睁开巨眼，瞳孔中流转的既非天道亦非混沌，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在俯瞰众生。

所有入归墟的仙帝们耳边响起冰冷道音：

“弑十帝者，可入二层！”

海水沸腾，尸岛崩塌。

永寂海的黑暗被法则的狂潮撕开，亿万道神光如垂死的恒星爆裂，将这片沉寂了三千纪元的虚空照得一片惨白。

十二轮破碎的青铜古月在苍穹上震颤，每一次月轮相撞都迸发出撕裂星河的尖啸，那是太古仙王遗留的兵器残骸在哀鸣。

整座归墟伴随着大道之音回荡，整座归墟霎时间都陷入了癫狂之中。

玄袍仙帝踏碎虚空而来，脚下三千条雷霆长河交织成网，每一道雷光中皆沉浮着一座小世界虚影。

他抬手掷出一枚青铜古印，印身裂痕中喷涌出猩红血雾，竟将万里内的空间腐蚀成蜂窝状的混沌孔洞。三名试图阻挡的仙帝被血雾缠身，顷刻间血肉坍缩，元神化作流光没入古印之中。

“万劫雷狱，不过如此。”

白衣剑帝自虚无中显化，身后悬浮的九柄无鞘长剑同时颤鸣。

剑光未动，永寂海已被割裂出九道横贯天地的深渊，漆黑的海水倒灌入裂缝，凝成无数柄水形剑影。

玄袍仙帝的雷霆长河被剑气绞碎，雷光与剑芒对撞的刹那，百万里内所有青铜棺椁同时炸裂，沉睡的古尸尚未苏醒便化为齑粉。

紫发女帝祭出的法器突然逆转，原本笼罩十方的吞噬之力反噬其主。她半边身躯被轮回旋涡碾成虚无，伤口处却绽放出诡异的黑莲，莲瓣上刻满逆向流转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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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暗中有精通诅咒一道的仙帝出手，将其暗算了。

“既如此...那便同葬！”

她癫狂大笑，残躯与黑莲融合，化作横跨三界的枯萎巨树。根系穿透两名仙帝的胸膛，枝条抽碎星辰，每一片落叶都裹挟着腐朽诸天的末法气息。

极东处，金甲巨人抡动星辰锻造的战锤，锤头镶嵌的七颗黑洞核心疯狂旋转。

一击之下，虚空塌陷成环状深渊，数名仙帝被引力撕扯成原子尘埃。

然而战锤挥出的轨迹上，一道模糊身影悄然浮现。那人仅伸出一指，黑洞核心便如烛火般熄灭，金甲巨人连同战锤被无形之力压缩成寸许大小的金珠，坠入永寂海再无生息。

归墟之海凝亿万条苍白手臂，抓住战场中的残肢断臂拖入深渊。

那些手臂掌心睁开猩红竖瞳，被拖拽者无论生死皆发出凄厉嘶吼，血肉在沉没过程中重组为扭曲的怪物——它们爬出海面，无差别攻击一切活物。

一名赤足仙帝祭出琉璃宝塔镇压怪物，塔身却被怪物吐出的黑血蚀穿。

他怒叱一声，眉心裂开第三只金瞳，瞳光所及之处时空冻结。然而归墟篡改因果，冻结的时空竟反向包裹其自身，将他化作一尊永恒冰雕，成为残酷华美的点装。

天穹最高处，两名仙帝正在厮杀得火热。

青衣老者挥袖间洒出十万枚星辰棋，棋子化作囚天牢笼，每一格皆封印着一种失传的太古禁术。

对面的银甲女子却以指为笔，在虚空中书写《灭道书》，每一个古篆浮现，便有对应的星辰棋崩解成灰。

“......”

入眼处，皆是通天彻地的恐怖战斗，以往一位位不知名的仙帝纷纷施展神通，祭炼法宝，碰撞中湮灭无尽虚空。

张麟踏在虚空中。

看着青铜古月不断相撞，永寂海彻底沸腾。

海面升起十二根通天铜柱，柱身缠绕着断裂的秩序神链。

“老鬼！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玄袍仙帝的雷霆长河尽数崩碎，白衣剑帝的九柄长剑折断其六。

紫发女帝所化的枯萎巨树寸寸龟裂，露出内部蜷缩的焦黑婴孩。

“成圣机缘！只会是本帝的！”

金甲巨人化作的金珠突然破海而出，降下灭世神光，无差别扫荡整个战场。

仙尸们的护体神通如薄纸般破碎，血肉元神在神光中蒸发，唯有最纯粹的修为本源被金珠吞噬。

这是个极为恐怖的强者，很有可能已经证道永恒，摘得了长生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