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直起身时,脸上的冷漠如寒霜般凝结,毫无温度。
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冷酷无情。
戚福听到这句话,心急如焚,他拼命地挣扎着,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和形象。
脖颈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嘶吼声从他的喉咙里冲口而出:“那日你左肩有个胎记!”
随着他的话语,沾着血迹的唾沫星子像子弹一样溅落在女子的鞋尖上。
继续嘶喊着,声音中的恐惧和绝望而变得沙哑:“周依曼替你拉起衣角露出……”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子突然掐住了下巴。
女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他的颧骨皮肉里,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眯起眼睛,眼中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火光在那对竖瞳里投下血色的阴影,看起来既凶狠又神秘。
女子听到戚福的话,眉尖倏地一挑,原本冷漠的杏眸中闪过一丝惊疑。
紧紧地抿起朱唇,在思考着什么。她那纤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想要从戚福的眼中看出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当听到“福寨阿福”这四个字时,女子的眼波骤然一颤,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
眼里瞬间闪过无数的思绪,如波澜壮阔的大海翻涌不息。
连带着睫毛也轻轻地抖动了几下,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
戚福瞧见她这般情状,嘴角扯出个苦涩的弧度。
垂首盯着自己腕间麻绳勒出的红痕,喉结上下滚动,咽下满腔酸楚。
忽听得叮当响动,那女子已旋身离去。
待周依曼踏着碎雪而来时,戚福正仰着脖颈凝视天际。
听得熟悉的脚步声,倏然回首,恰撞见那张冰雕玉琢的面容——那对总是含霜带雪的眸子此刻微微睁大,如寒潭乍破,转瞬又归于平静。
抬手时腕间银镯泠泠作响,几个梳着双鬟的少女立即碎步上前解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