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借助入梦之术,将现实呈现在李夷吾的梦境当中。
李夷吾也已经能够直观看到吴子贵的生死。
他怔了一会儿,面露悲色,点了点头说道:“我……我以为我当时已经救下了他……原来还是失败了啊……”
整理了一下思绪,李夷吾缓缓开口。
“我在应该是在县衙里,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吴子贵。”
“我之前和他见过,记得他的声音……自从眼瞎口哑之后,我的耳朵倒是比以前敏锐了,听到他在呜咽……我给他喂了一些我的……血……”
“那病是从我身上传播开来的,我觉得我的血里应该带着病,虽然是饮鸩止渴,但以为这样能够暂时保住的他的性命……”
“当时他也确实是好一点了。”
“虽然说话还不太利索,但挣扎着告诉了我一个名字,之后我以为他还能活,就把他背了回来,然后每天在城里赵些能吃的东西回来,却没想到……”
其实也差不多想到了。
这么多天了,吴县令也没什么动静。
李夷吾早就能猜到吴县令大概是已经去世了,即便是他的血也没能把人救回来,只是他一个人在这死城当中,想要留住这一线希望,不愿面对这一残酷的事实。
还好。
等到现在,李夷吾也等来了转机……
徐年问道:“那个名字是?”
李夷吾说道:“程峰……徐先生,请问这程峰是谁?是你们大焱朝堂上的某位大臣吗?吴县令是满怀恨意说出的这个名字,我怀疑就是他谋害了吴县令。”
徐年摇摇头:“程峰?如果是我见过的程峰的话,此人不是朝堂之人,只是南云郡守赵铭的心腹门客。”
李夷吾沉思道:“赵铭的门客?赵铭这人我也听闻过,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于公图安稳,于私溺独子,虽难大用,但坐镇大焱戍离军的后方,也可保个稳定。”
“吴县令死前说出这个名字,是因为杀他的是程峰?但程峰是赵铭门客,所以吴县令的死和赵铭也有瓜葛?”
“可是……可是赵铭为何这么做呢?”
“他是大焱郡守,又图安稳,过去玄雍不是没试图策反他,但他不为所动,怎么会现在谋害吴县令,助长病情蔓延。”
“他这是已经投靠玄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