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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永昼书
星历一千五百年冬至,补天阁檐角的青铜风铃结满冰晶。我握着洛滢珊的手教新弟子描摹星符时,窗外忽有青鸾衔着琉璃笺破云而来。笺上东皇帝君的笔迹被霜花沁得模糊,唯末尾盖着的紫微帝印亮如当年刺穿我胸膛的雷霆。
"他说找到了修补最后一道心魔裂隙的法子。"洛滢珊指尖抚过笺上冰纹,我们腕间缠绕的补天纹突然亮起——这是三百年前双修大典时种下的同命契,此刻竟映出东皇天禁地深处的景象:被星链锁住的噬心蛊母虫正在蜕壳,每片甲壳都刻着花神族古语。
道衍剑感应到危机自行出鞘,剑柄并蒂莲纹中浮出花颜残存的记忆光影。画面里东皇帝君跪在瑶池废墟,将半块染血玉珏按进心口,原来当年他剜出帝星本源不全为赎罪,更是要镇压蛊母最后一缕精魄。
"去看看吧。"洛滢珊突然将山茶花簪别在我领口,发间新生冰兰与星砂凝成的步摇叮咚作响。她腰间锦囊里沉睡的太古星种开始躁动,那是感应到同源之力的征兆。
穿越星门时,十二星使的青铜面具在罡风中碎裂重组,露出他们初代补天阁主的真容。天枢星使的白发被狂风吹散,发梢竟与道衍剑的剑气同频震颤——原来三百年前那场星雨,早已将所有人的命运织成密网。
东皇天禁地的星陨铁门开启刹那,噬心蛊母虫的嘶鸣震碎了我袖中玉珏。洛滢珊突然凌空绘出补天阁禁术"星河倒卷",那些飞溅的玉珏碎片在空中拼成完整的花神图腾,图腾中心缓缓浮现的,竟是东皇帝君以身为鞘封存的净世剑。
"父亲..."洛滢珊的轻呼淹没在剑鸣中。净世剑柄缠绕的冰晶兰根须,分明是她当年温养道衍剑时折下的枝条。噬心蛊母虫在圣光中灰飞烟灭时,我终于看清剑身铭文——"以父魂为炬,照汝等星途永明"。
归途星河格外璀璨,洛滢珊倚着云舟雕栏拆开发髻。山茶与冰兰顺着银河漂流,每一片花瓣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我们:青州药园执剪的手,祠堂星雨中交握的掌,双修大典上缠绕的结发......
"其实我早恢复了花颜的记忆。"她突然将星砂洒向苍穹,银河中浮现东皇天少主剖骨时的画面,"当年你忍着碎骨之痛为我重聚魂魄时,我在混沌中种下了星髓源眼的种子。"
道衍剑感应到主人心绪,忽然分化出万千星光剑影。剑雨落处,三界每一处补天碑同时浮现我们的姓名。东皇帝君的贺礼云舟此时追来,舱门开启时滚出九百颗留影珠——记录着从星历元年至今,每个被我们修补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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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三界风物志
**《星宴纪》**
"补天阁千年宴必呈'永昼冰兰酥',酥皮藏星髓蜜,咬破时可见当年修补天隙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