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离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天启明，伸手想要触摸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精神体正在极速的溃散。

胡离的手顿在空中，喃喃道：“再见了，天启明......”

“想必你见到他了吧？”司天现身。

“是的......”胡离情绪有些低迷。

“他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胡离缓慢的抬起垂丧的头，“可其他人永远不会知道不是吗？”

司天的目光顿时变得悲悯起来，“是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很少，普罗大众永远不会知道。”

“真没有想到远古火神普罗米修斯【盗火】，竟然还有另一层深意。”胡离道。

“若是没有他冒险盗取【火种】，恐怕后续的种种皆不会发生，所以可以说他是最初的【命定者】，在他的身上我看见了神的悲悯。”

“你们九神和天启明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迎接一场盛大的死亡吗？”

“准确来说，那是‘世界的黄昏’，活了数十万年的神明，在面对自己的死亡，也会有犹豫的时刻，但为了这个世界的延续我们别无选择。”

司天说，

“虽然中间经历了三次文明纪元的毁灭，但是世界尚且还能延续，换言之我们换取了十万年的安宁。”

“挑战神明，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最后还要直面【祂】的降临，到头来那些被他拯救的世人，却诋毁他是‘背叛者’‘野心家’和‘不可一世的颠覆者’。”

说到这里，胡离简直不敢想象从天道宫出来后的天启明究竟是以怎样的毅力，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在胡离的印象中，即使天启明面对镜渊的不理解，也没有去做任何过多的解释，就这样一步一步迈向属于自己的死亡。

中间这么漫长的过程，他不知道天启明是否有崩溃的时候？是否有害怕的时候？是否有想要放弃的时候？

“我知道你一直对于【命定之人】这四个字很迷茫，的确换谁来都一样。”界神司天的声音游走在胡离的耳畔。

“无论是司命还是司天，都是你是吗？”胡离发问。

“是也不是。”界神司天的话还真是模棱两可，有些让人分辨不清，不过他立刻就做出解释，“十万年前的那个‘我’已然死去，现在的我，你可以看做那个‘我’的延续。就如同植株被剪下的分支，分支长出来的新植株，与过去相同又不同。”

界神司天瞬移到胡离前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下一个能改变命运的人出现。”

听到界神司天的话，胡离的内心顿时波涛汹涌，“我也需要向九神挑战，最后唤醒【祂】吗？”

“不，这个方法已然不适用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也就是【第五文明纪元】的终末，非常的模糊，就连我也无法看清命运的真实面目。但我在万千命运中窥见了你，也就是命中【预示】，你将会真正的改变命运，成为【第五文明纪元】最后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