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为何如此陌生,完全不是那个她熟悉的对自己冰冷又刻薄的太子。
她机械的张嘴,樱桃煎分明是甜糯的,她却味同嚼蜡。
陈逾白自顾自的说着话, “你可知今日出宫, 我去了何处?”
卫婵沅皱皱眉头, 她原本就不是来同他闲聊的,但此刻陈逾白的手搭在她的肩头,嘴里被填满樱桃煎, 她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
“去了卫府。”
“咳咳咳……”卫婵沅想说话, 被还没下咽的樱桃煎噎住, 咳嗽了起来。
陈逾白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温茶端了过来,给她喂上一口,又顺着她的背。
咳嗽停了下来,她却没了说话的欲望。
只听陈逾白继续说着:“浔州贪墨为薛豹所为,我将此事说与了你的父兄,也请求他们假装不知。阿沅,父皇其实早就知道, 既然父皇不愿深究,我又怎好忤逆,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薛豹绳之于法,薛豹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是现在。”
“那日,文芯说你做了噩梦。你和英姑到了浔州又只探查薛府相关,你的梦中卫若书是被薛豹所害?”
还没等她回答,陈逾白就自问自答:“一定是的吧。你别担心,我相信你的梦,我会保住卫兄的性命。”
他相信她,他会保住二哥的性命。
卫婵沅一时动容,转头看他,就瞧见那人用一双柔和的笑眼望着自己。
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一句老话,更何况她面对的是这一世的救命恩人。
她也展露笑颜,但语气依然冷淡,“多谢殿下。”
谢也谢过了,浔州贪墨案她也了解了,卫婵沅站起身,“殿下,我先回去了。”
“等等。”
卫婵沅应声停在原地,低头看见陈逾白揪住自己的衣袖,用一双忐忑的眼睛看着自己,缓缓问道:“阿沅,你能多说一些你的梦吗?那梦中可有我?”
她怔愣片刻,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认为自己的梦有预测能力吗?他想问的莫不是皇位的最后归属?
想到今日陈逾白陌生的殷勤,原来是为了如此,心里就像是钻了蛆一样恶心,这人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刚才看着还柔和的笑颜,现在看来却是极度的虚伪。
“没有。”卫婵沅不愿再停留,“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清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