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瀚漠,我留长发吧。”谢半悔握住他的手,学他做过的那样,十指紧扣。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这样就很好。”戴瀚漠说。
谢半悔固执地转过身,面对面地抱着戴瀚漠的腰,“我本来就是女的啊,只是别人不知道。”
爱情,不是需要一方的付出,和另一方的安心享受。
谢半悔想为他们的爱情,努力一把,争取一点。
工作原因,谢半悔蓄发,没有留太长。
从寸头到波波头,缓和了男性特征。
戴瀚漠到南滨市第二年,曹孔业的公司换了新地址。
那套原本属于谢半悔的工程款房子,如期交房,这在房地产中,算是难得的。
谢半悔在工作之余,捧着书,自学结构学。
她学的还不错。
因为有个好老师。
可生活就是这样,在你以为经过半生流浪颠簸,已经吃完了这一生的苦。
终于走上平顺、喜乐的后半生后,猝不及防的,一不留神,再次掉下万丈深渊。
你要把苦重新吃一遍,慢慢地爬上来,疗伤、治愈、重新开始……
周而复始,直到你再也没有力气折腾。
心想:就这样吧。
那么命运,就赢了。
谢光荣找来了。
这是谢半悔在谢光荣已经纠缠姚梦兰四五次后,才发现的事情。
谢半悔和戴瀚漠半同居,她上下班时间不稳定,下班早了就回姚梦兰的住处,下班晚或者第二天要早起的话,担心影响姚梦兰的睡眠,就住在戴瀚漠家里。
不管是住在哪里,谢半悔都会给姚梦兰打个电话。
可是姚梦兰,从未说过谢光荣找到她这件事情。
谢半悔是在上班时间,回家拿证件,才看到本不该出现在她家里的人。姚梦兰在苦口婆心地求,让谢光荣离开,谢光荣像个大爷一样,翘腿坐在沙发上,吆五喝六地命令姚梦兰。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事隔十三年,谢半悔再见到谢光荣,仍旧会想起他猩红着眼睛,抡起拳头往姚梦兰身上砸去时的凶狠模样。
谢光荣听到谢半悔的声音,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满意地上下打量谢半悔,“长大了,翅膀硬了。”
姚梦兰飞扑过去,挡在谢半悔身前,护着她,“你不是要钱吗?钱在茶几上,你拿了赶紧滚。”
“两千块钱就想打发我,门都没有。”谢光荣弯腰,把桌上的钱收起来,叠放在口袋里,经过谢半悔身边时,他用粗糙肮脏的手,拍着谢半悔的脸颊,“带着你妈继续逃啊,逃到天边去,看我能不能找到你们。”
咚一声,门被关上。
“他什么时候开始来家里的?”谢半悔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