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面上的笑容一滞:“可惜这丫头不知好歹,时常跟我唱反调。”
自打周敏溪那日去了厉王府回来,母女俩的关系已经僵硬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周敏溪病了一场,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气色一点不见好转。
还有几日就到嫁人的吉日了,周夫人可不想杨家到时候见到一个病殃殃的儿媳妇,催促着厨房做些补品送到周敏溪面前。
可惜周敏溪并不领情,从内到外的抗拒着这门亲事,安义伯府的人久而久之也看出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但杨旻似乎很满意,偶尔上门来,面对周敏溪的冷嘲热讽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越挫越勇的想要改变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安义伯和夫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周家有皇后撑腰,他们并不能能够做什么,反而需要紧紧依靠这门姻亲。
周夫人也知这个道理,所以才能稍微放了心,叹息道:“敏溪这脾性,就和你爹没什么两样,你们兄妹俩怎么就掉了个个呢?”
周敏淳斯文儒雅,风度翩翩,一直是周夫人的骄傲,偏偏生了个女儿,从小到大闯了无数的祸事,把自己气得头疼不已。
苏明镜安慰道:“其实这也并非坏事,将来妹妹嫁到夫家也不至于受欺负。”
周敏溪乃国舅之女,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女,就冲这一点也没人随意欺负她,周敏溪不惹祸端,就谢天谢地了。
“把这婚服送去,让敏溪试一试,不合适的再让人改。”周夫人吩咐婢女把衣裳拿去周敏溪院子,担心周敏溪一会儿若不愿意扔了婚服,又心有戚戚,赶紧亲自跟上去。
婢女来开了院门请夫人进门,紧接着去敲门,只是房门紧闭,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心下狐疑。
周夫人眉心一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亲自去敲门,扬声道:“敏溪,快开门,我给你送点东西来。”
气氛忽然变得诡异,周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敏溪,你睡了吗?”
周敏淳在一旁也有些疑惑,上前侧耳听了听门里的动静,分明没有一丝声音。
周夫人目光复杂,厉声吩咐:“给我把门撞开!”
周敏淳正欲开口,却被苏明镜悄悄拉了一把,接着便见妻子朝自己摇了摇头。
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匆匆进来,那单薄的门板禁不住撞击,没几下就撞断了里头的门闩,惊起遍地灰尘。
周敏溪闺房里很安静,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周夫人着急忙慌的左右看了看,始终不曾看到周敏溪的身影。
周夫人面色剧变,心头大骇:“敏溪呢,房间里怎么没有人?她去哪儿了?”
才说完,余光忽然瞥见桌上茶杯底下压着的一张纸,眼皮重重的跳起来。
周夫人呼吸急促起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眼皮一翻,险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