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你先回去吧。”
见嘉让兴致缺缺的,见到他连面具都不想摘,确实是有心事,但他还是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儿独身在外,贺兰集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食摊子,上头三个大字“牛油糕”。
“你别走动,我去给你买好吃的。”还是前一段日子,他的案牍上全是有关于她的生平信息,其中就有她去年二月行至东林,吃了一味当地的特色糕点,名叫“牛油糕”。回了京城,也念念不忘,但檀京却极少卖这种糕点。
贺兰集看着嘉让的小狐狸面具,真是可爱到犯规,遂手痒的又薅了一把嘉让的脑袋,随即健步如飞,穿过人流,走到那处小摊上。
“让让,让让,你挡着路了小子!”
嘉让正云里雾里的,见自己站在人家放莲花灯的河边,这处确实挡着路了,便往人少的灯树下走去。
傻乎乎的还没退几步,便被一个调皮的戴着鬼脸面具的小孩撞到,就在即将摔进河里的时候,一只铜墙铁壁一般的手迅如疾风的揽过她的腰,将她带到了一旁的结缡桥下。
这时,桥上这处的灯树灭了,只江面上流动的莲花灯还虚虚的带着一些微光,嘉让终于反应了过来,匆匆地道谢,“多谢兄台。”
说完,这人还是没松手,嘉让忍不住尴尬,整个身体开始挣动,岂料这人越抱越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好似抱着心爱的姑娘一般。
夜色正浓,嘉让又戴着面具,看不清这男人的脸,只好试探性的问道:
“诶,兄台,我是个少年郎,你是不是抱错人了?”
忽而,耳边传来一阵林籁泉韵般好听的男声,带着些喑哑,带着些情动,仿佛风吹林木和泉石相激而产生的清冽声音被鬼魅控制了一般,一字一句缓缓坠入嘉让的耳际。
“少年郎身上怎会有女子香...?”
李霁这话说完,被死死摁在怀里的女孩儿身子倏地浑身僵硬。
若不是方才被贺兰集那般理所当然的亲密姿态刺激,他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将她的底牌掀了出来。
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一路上遭了多少人觊觎都不知收敛,真要叫他把她关在屋子里不准出去才知道严重吗?
两人一时之间都缄默不语,周围的喧嚣与欢声笑语仿佛都和他们无关,结缡桥下的一对男女就这么抱着,仿若时光停滞了一般,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对情人在此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