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助半刻钟不到便赶到,那高个儿汉子已经被打倒在地,却也还在抵死挣扎,贺兰集示意副助将人给绑了,赶紧向幽深的通道里头追去。
花蛇跑的快,可嘉让在外游历的这三年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每次爬山她都是第一,脚下生风般,稳稳的追着,花蛇见怎么也甩不开嘉让,索性将东西往怀里一塞,做出要开打的架势。
嘉让咽了口喉头,被冷风一吹,也回过了神,暗骂自己鲁莽。
可输人不输阵,怎么也要把架势摆出来。
花蛇冲了过来,一招掌劈下来,嘉让勉强招架,但手臂也被震得不行,却也不忘脚下出招,一个又快又急的抬腿提膝,正中命门,花蛇顿时疼疯了,眼睛立马变得猩红,疯了一般猛地扑向了嘉让,两人扭打在地,如同两条体力不支的恶犬,倒地厮打。
可女子终究是女子,体力耗的太快,花蛇见她不行了,立马掐住她的脖子,嘉让被掐的不行,艰难的抽出发上的木簪,向歹人刺去,显然,被掐的没什么力气,花蛇松手将嘉让拿着木簪子的手打掉。
欲要再给嘉让一脚,却远远看见贺兰集几人已经追了过来,慌忙的松开那只掐着嘉让脖子的手,赶紧起身逃跑。
贺兰集见状,眸光尖锐,浑身戾气,让身旁的几人去追花蛇,自己赶紧查看嘉让身上的伤势。看见她脖颈上被掐出来的触目惊心的红痕,贺兰集大怒。
嘉让实在累的很,体力不支,脖颈上的痛楚,令她动一下都艰难,呼吸更是不太顺畅,她竭力的大口呼吸,好减轻痛苦。方才实在是过于危险,那被掐的无力反抗的瞬间,嘉让就怕了,觉得自己怎么就不长脑子?
贺兰集蹲下身,将她半托起,忍不住训斥于她,“你不要命了?不是叫你离开吗?”
声线带着隐隐焦急,又觉着自己说话有些重,他只是太担心了,又道:“怎么样了?哪儿疼?”手中却是不自觉的放轻放缓,尽是温柔。
“脖子疼。”嘉让知道自己这是安全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并未让她得到放松,反而更是委屈后怕。
贺兰集环抱着她,看着她的脖颈,用指腹轻点了一下她的脖颈。见她眼眶渐红,泪珠连连,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用指尖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听着怀里这人带着颤音的害怕,贺兰集连声安慰:
“都是我不好,将你置于险境,好了,别哭了。”学着奶嬷嬷轻哄小侄女的模样,用手心轻轻拍打着应嘉让背脊,希望令她安心。
过了一小会儿,贺兰集知道问题应该不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而嘉让也确实是精神不振,安安静静的让贺兰集抱着。
收尾直接让副助去处理,贺兰集一路将应嘉让抱至医馆,路上却是想着,怎么怀里这人这么轻?少年单薄是单薄,可浑身软绵绵,软若无骨似的,这感觉十分怪异,他不是没有抱过男人,曾经在校练场,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起较量,比划,抱起来往地上摔,哪一个不是又糙又硬?偏生这人处处精致,与旁人不一样。
医馆到了,老郎中为嘉让查看了一下脖颈处的伤势。只说问题不大,好生休养着,这几天别太劳累。拿了些对症的药给贺兰集,就转身给别的病人诊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