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眼泪混杂着鼻涕疯狂往下流。
晁珩再也不复往日的傲气与矜贵,噗通跪地,他卑微地挪动膝盖前行,凑近卓云庭。
“别、别杀我,别杀我!你不能杀我……我们、我们是兄弟啊,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们身上一样流着晁家的血——哥!!!”
一声高亢的“哥”,喊得真情实感。
不知什么时候手下已经松开了抓着晁珩的胳膊,任他放弃一切尊严,爬到卓云庭身前砰砰磕头。
满地石子将他额头撞得头破血流。
感知到死亡威胁,最高傲之人终于低头承认与自己最瞧不起最讨厌的人身上流着相似的血脉。
晁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换来的,只是所有人的冷眼旁观。
卓云庭面无表情地看了手下一眼。
众人立刻上前将像条死狗一样的晁珩摁住。
娃娃脸手下站在晁珩身前,居高临下道:“二少,走吧。”
该上路了。
“不……不……不要,不要杀我……”
晁珩跌坐在地,双目失焦,浑身发着抖。
渐渐有浅黄色的液体在他所坐之处扩散,渗进崖边泥土。
娃娃脸手下皱了皱眉,示意手下将人带走。
众人动作粗暴地将晁珩拽起,正要带下高崖。
“……晁嘉!”
突然,晁珩浑身一震,歇斯底里地回头咆哮,“你那个乡下人的亲妈根本就配不上晁家,她难产是活该!只是可惜,居然没有一尸两命!你们真该一起死!”
高声惊起只只飞鸟,于云空高悬。
尖锐刺耳的话语在崖壁回音缭绕,不断重播,回荡。
大抵是知道自己命数将尽,晁珩一副破罐破摔的烂样。
迫不及待在临死前将多年积攒的满腔恨意发泄。
众人不敢抬头,娃娃脸手下亦是脸色骤变,偷瞄自家大少,低声催促手下们:“把人嘴堵了!”
“等等。”
卓云庭忽然出声,唤住手下。
他慢悠悠地走到晁珩身前。
“你这个乡下人生的卑贱东西,也配和老子争,贱人!贱人!你们母子俩都是下贱人!下贱东西!”
后者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双眼血红一片,还在挑衅大笑,面若疯癫。
见卓云庭久久不动,晁珩继续不停叫嚣,在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