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的石三百听到动静,惊愕的看向父王。
任荣长却是没有理会,仍旧双手枕于脑后,接着闭目养神的等着。
做为一个刺客,若没有猎狩的耐心,便是死路一条,而这一点上,任荣长但凡想要报复谁,他可以蹲守十天半个月不带动的,这股气性,世间仅有。
石三百见父亲如此淡定,他也收回性子,靠着父亲接着蹲守。
石三百不会想到,这一次同父王行刺的经历不知不觉改变了他的一生,以至于他的将来虽然不及上面兄姐们有大造化,却是荣家子弟中行事最稳最有耐心的一人。
这都是后话了,眼下相府后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权贵夫人,这些权贵夫人中也是分派系的。
世族门阀三五结队,品茶赏花鉴宝,奢华无比,而后是不入流的世家妇人,三三两两,各有自己的手帕交。
至于那些无人搭理、穿着寒碜、身边下仆不多的妇人,多是寒门出身,为了融入这京都权贵圈,不得不来参与宴席。
而这样的妇人,没有知己,没有应酬,干干坐着,便是相府下人都不愿意理会的存在。
这些寒门妇人多是独自一隅,一杯清茶,两块糕点,黯然神伤。
人便是如此,宁做凤尾,不当鸡头,可这凤尾也是难做,日日比对,诸多规矩礼制,吃穿用度行,无不压上一头,这凤尾也不再鲜丽了。
宋九站在园中,她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系,同样也无人搭理她。
宋九欣赏着园中景致,看到这满园姹紫嫣红的富贵菊,还有那飘香四溢的金桂,便是花圃与桂树都有工匠做了造型。
金玉满堂,富贵无双,王侯将相,无不争光。
宋九将目光落在远处相府夫人的主桌,那儿坐着的都是京中世代累积的权贵,她们容不下任何人。
“贤王妃,夫人有请。”
有下人过来传话,宋九朝她看去,正是相府夫人身边服侍的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