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银子做什么,家里不是还有吗?”
“你儿子不学好,赌钱输了,欠一百一十两。”
“什么!?”
“董哥,嫂子,你们先别急,我跟你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吕杏又折回家里,旁边多了两个人,刚从桑田里忙活回来的丈夫董河,以及顺道而来的侯府侍卫范七。经过之前引荐学塾的先生的事,范七渐渐跟董家熟络,路过时候董家常会喝杯茶或帮忙喂喂蚕。
他进来后,了解完来龙去脉,伸手向何宽讨借据:“东西拿出来看看。”
何宽也挺小心:“我给你看,你再给撕了?”
范七大声道:“小子,睁眼看看我是什么人,我也是三桥乡侯府的侍卫,绝不肯给侯爷和胡桃小姐丢人的。”
“你看,你看。”
三桥侯府在靖南郡及周边地区口碑都是响当当的,何宽心里不再多疑,遂把借据拿给范七。
赌坊虽不是正经场合,可钱进钱出的,各种有关银子的流程都非常到位,借据不仅记录详细,落了董文的签字画押,还有中间保人的签字画押,的确如假包换。
范七看了看,转问董文道:“侄儿,是你自己去赌坊的?”
董文低着头不说话,但态度已经表明是他自愿赌的。
范七看得出来,把借据还给何宽,沉吟了一阵儿,说道:“何兄弟,赌坊里那些叫大出小的勾当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咱们就不说了,董文既然进过赌坊,输了银子,事我们现在也认,但一百一十两,董家绝对拿不出来,你要把人逼到当房当地的地步,弄出人命,回去也不好交差,咱们打个对折如何。”
范七不等何宽开口,就继续道:“开赌坊也是求财,并非要命,你东家让你带着董文回来讨银子,肯定交待的有话,五十五两行的话,我保证你马上拿到银子。”
“五十五两?范兄这是要我的命。”
“七十两。”
“一百两!”
范七伸手比出一个八字:“八十两,就这个数,我不再加了,不同意的话,咱们就到官府打官司,事我揽下了,我跟你赌坊耗得起。”
何宽暗自思量了一阵儿,咬牙道:“八十两就八十两,但我今天必须拿到银子。”
“我这就去取。”
范七说完话,大步流星走出董家,自始至终没怎么开口的陆缺,看看范七背影,倒有几分赞赏范七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