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出现一道横贯手掌的血槽,血珠顺着刀锋滚动,还没有滚落到刀尖,就被断夜所吸收。
自从北冕仙城事件结束,断夜跟着陆缺过起了苦日子,久未饮血,眼下陆缺担忧实战经验下滑,三两回合落败,遂已自身血液祭刀,也激发战意与戾气,但他的鲜血对于断夜来说犹如珍馐美馔,吸收些许,似觉意犹未尽,当啷啷颤抖起来,变的滚烫。
陆缺被刀柄所灼,手心一疼,冷眼扫了眼,断夜立即恢复平静,宛若刚想撒娇就被喝住的娘们儿。
器以为用,哪儿能想什么是什么?
陆缺可从来不打算走以血饲刀的歪门邪道,拔升战意而已,至于断夜嗜血…陆缺抬眼看向梁焰,微一愣神,嘴角勾起笑意。
可能曹宴尚有公务需要处理,大半晌也没过来,梁焰等的心焦,背起手踱步,在雪地里留下许多脚印。
他感觉到陆缺不寻常的目光,但未欲理会,心里又思量陆缺嘴贱,嘲讽他连老不死都算不上,分明看不起他的道行,待会儿必须狠狠收拾。
雪又下起来。
如帘如幕。
整理好一篇古老修心着作的苏寒衣,出门透气,刚走几步,看见针锋相对的陆缺和梁焰,心里不由诧异,徒弟怎么会跟梁焰凑到一块儿。
苏寒衣走过来,数落陆缺道:“不待在洞府稳固境界,来精研堂瞎跑什么?”
“我,执法堂司职,有权巡查宗门任何职能堂口,精研堂当然也得巡查。”陆缺理直气壮地握住司职令牌,先瞎掰两句,接着道:“刚巧碰见这位梁长老,他很有兴趣指导我两招。”
苏寒衣转向梁焰:“梁长老,您这么高辈份,为难我徒弟做什么?不怕人笑话。”
陆缺悄悄为苏寒衣竖起拇指。
梁焰梗着脖子道:“试他两招,又不会打死。”
“我徒弟在执法堂担任司职,自会有执法堂的长老教导点拨,用得着梁长老越俎代庖吗,梁长老莫不是道行精进,已经远远超越执法堂的古陌长老,要替古陌长老整肃执法堂?”
苏寒衣哪儿是好欺负的,两三句后就怼他梁焰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脸色越涨越红,怒气全迁移到陆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