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输了?
望着那其貌不扬,满脸皱纹的老头子。再看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唐正斛只觉天旋地转,无数悔意涌上心头。
好在这时候,姜守中说话了。
“唐家主,老夫也是被顽劣的孙女鼓动才上台,并非有意要娶你女儿,不必担心。这次比试,不算数的。”
听到这话,唐正斛顿时大喜。
而还来得及感谢,一道冰冷,决然,透着悲凉与倔强的声音突然响起。
“输了,就是输了!”
唐雪蘅一双美目直直盯着姜守中,一字一顿道,“我唐雪蘅虽不是大丈夫,但也一言九鼎,绝不背弃承诺!”
“丫头!”
唐正斛差点又晕过去。
姜守中无语了。
你说你这女人较什么劲啊,难道上来一头猪把你赢了,你也要嫁?
“从今日起,我唐雪蘅就是你的妻子!”
唐雪蘅语气坚决,眼眶里却是泪花打转,但强忍着没掉下去。
她转过身,环视着擂台下的众人,沉声说道:“诸位都是见证之人,我唐雪蘅既然立下规矩,立下承诺,就断不会耍赖!”
这一刻,原本看热闹的人们倒有些怜悯同情了。
当然,拱火之人也不在少数。
嚷嚷着“赶紧拜堂成亲”、“今晚就洞房之类”的浑话。
唐雪蘅装作随意拭去眼角泪花,转身欲要对姜守中说什么,结果却愕然发现,刚刚站在擂台的老头,已不见了人影。
包括台下他的那位小孙女儿。
——
“你这人倒也奇怪,人家姑娘长得又不丑,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城中一家颇为装饰精美的上好客房内,江漪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眼眸弯弯,望着摘掉易容面具的姜守中,打趣道。
姜守脱去外衣,没好气地瞪了江漪一眼:
“我就不该听你的,跑去凑这热闹。要是被家里那几个醋坛子知道了,我怕是得有一年时间,得守着清规戒律,过戒色和尚的日子。”
姜守中可不是在说玩笑。
虽然娶了一堆美娇妻,奈何都不简单。
要么如李观世、洛婉卿那般强横傲气的,要么如染轻尘、曲红灵这般各拉山头阵营的,要么依附于叶竹婵拧成一股势力的。
总之,姜守中有些时候还真没法子随心所欲的荒唐行事。
稍作停顿,他又补上一句,“当然,你也是醋坛子,莫名其妙。”
江漪“咯咯”轻笑,本想再回几句俏皮话,不过又似是想起什么,话到嘴边,笑意渐渐收敛,不再言语。
女人走到窗边桌旁坐下,玉手托着香腮,美目怔怔望向窗外,远处好似与天际融为一体的连绵黄沙,陷入沉思。
姜守中洗了把脸,又重新打来一盆热水放在女人身前,随口问道:“你怎么看?”
“你是说那两个妖物?”
江漪依旧保持着托腮的姿势,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打着自己脸颊,声音慵懒,
“还能怎么看,无非就是红灵那丫头没管住十万大山里的那些妖魔鬼怪,不小心让几个漏网之鱼溜了出来呗。”
说话间,她动作随性,踢掉脚上精致的鹿皮小靴子,露出裹在白袜里的小巧足儿。
姜守中搬来矮凳坐在女人身前,很自来熟的将对方的白袜褪去,望着眼前皙白如玉的双足,却摇头道:
“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两个妖物的气息,不像是从十万大山来。而且,身上还带有……仙气。”
江漪终于转过螓首,眯起凤眸:“你是说,那些伪仙还没死干净?”
姜守中双手轻轻捧着江漪的脚,浸入温热的水盆,一边轻柔地搓洗,一边回应:“有这个可能,但也说不定是其他暗中潜藏的势力在搞鬼。”
“会是旧朝余孽吗?”
江漪追问道。
“不晓得,等办完事调查一下。”姜守中说道。
感受着脚上传来的温热与轻柔力道,江漪杏眸中渐渐泛起一层蒙蒙水雾,整个人愈发显得妖娆妩媚,恰似一只勾人魂魄的狐仙。
女人笑道:“无所谓了,反正你这位昊天大神摆在这里,便是天塌了又如何?”
话落,她像是突然玩性大发,俏皮地抬起小脚,轻轻晃动,几滴水珠飞溅而出,落在姜守中脸上。
姜守中无奈按住对方调皮的小脚。
江漪娇笑出声,调侃道:
“你真不考虑一下唐家那丫头?那可是万里挑一的玄冰内媚体质,若调教好了,也是一等一的尤物,真不想尝尝鲜?”
姜守中对江漪的调侃仿若未闻,却左顾右言他道:“你之前许下的承诺,可不许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