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流真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不停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完全陷入了混乱与恐惧之中。

此时的他，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只剩下一具行将就木的躯壳，瘫倒在空荡荡的血池边缘，全然忘记了李志他们的存在。

断横看着沧流真人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他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嘲讽。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忍不住向李志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李志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平静，缓缓解释道：“沧流真人当初受伤，可不只是断了道途，还致使自身的天人五衰提前降临了。所以，他只能长期浸泡在这妖血之中，依靠妖血的力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可眼下，妖血被消耗殆尽，他又接连施展法术，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损耗，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李志回想起初次见到沧流真人时，从他身上便隐隐感觉到一股与刘仙师相似的感觉。

正是这种感觉，让他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

如今来看，他也终于明白那个是什么感觉了，那是一股腐朽的感觉。

“他也是因为这天人五衰才变得如此虚弱的吗？” 断横追问道。

李志点了点头，肯定地回道：“没错，天人五衰会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让他的实力不断衰退。他如今的实力，恐怕十不存一。要不然，你以为，一个能镇压一国之人，会只有这点本事吗？”

此时的沧流真人愈发虚弱，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直挺挺地瘫倒在空无一物的血池坑中，眼神逐渐涣散，呼吸也变得微弱而急促。

而妄，就在这时，从血池中一跃而出，动作敏捷地爬到了李志的肩膀上。

断横瞥了一眼妄，一脸惊讶地说道：“这家伙什么时候下去的？”

李志微微一笑，说道：“我在试探沧流真人的时候，就让妄悄悄下去了。”

断横更加惊讶了，瞪大了眼睛问道：“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他靠这一池子妖血续命了？”

“那个时候还没想到这一点，只是觉得他老是泡在血池里，肯定有什么猫腻...” 李志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妄的头，以示奖赏。

妄像是听懂了李志的话，得意地高高昂起头，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功绩，模样十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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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横看着妄的样子，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越来越像条狗了！

看着在血池里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的沧流真人，南宫问走上前，说道：“他快死了，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李志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趁着他还没死，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尽快离开燕国。一旦他死去，燕国必定大乱，我们可不能被卷入这场混乱之中，以免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说完，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达成了默契，随后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

随着李志他们的离去，大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死寂之中，唯有沧流真人那沉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鼓风机，每一声都带着沙哑与绝望，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

那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戛然而止。

突然，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脚步声不紧不慢，沉稳中带着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