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主意了是吧。”
陆沉冰冷的话语刺穿了张泽那虚伪的外壳。
“怎么可能,俗话说得好,勤学苦练当乞丐,整天闲逛成大侠,我们要在运动中寻找机会…”
听着张泽的狡辩,陆沉仍冷冰冰的说道,“你就是没主意了。”
张泽沉默片刻后,嗯了一声。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面面俱到,能溜出皇城已经很厉害了好吧。”
陆沉闻言叹了口气,觉得心好累。但作为那个兜底的人,她只能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做着最坏的打算,准备随时带人跑路。
……
此时心累的不止一人。
皇城中。
因为心累,刘道子的背不自觉的驼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希望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呢?
我徒弟呢?
我那么大的一头老青牛呢?
我就去开个会的功夫,怎么回来就什么都没了呢?
刘道子看着空空荡荡的兽棚,和手中因另一半被摔碎而变了颜色的传音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丢的东西,可能不只是自己的徒弟和那老牛这般简单。
一种大厦将倾,马上完蛋的危机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但很快,刘道子就镇定了下来。
因为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两位老祖此时正在那室中闭关,准备明日祭旗升仙之事,暂时不会出来。
而其余大佬则或把守四门,或守着城外的祭坛。
这皇城之中的局面,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比他刘道子厉害的人,全都不在。
而和他同为老祖心腹的人,又没一个比他能打。
所以,阴差阳错,他刘道子,暂时成了这皇城中的大拿。
除了皇帝,他现在谁也不虚。
刘道子想通了以后,压下心中的不安,他觉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都能抢救一下,或者.
拖一拖。
给自己争取些跑路的时间……
他招手将一位内侍叫了过来。
“我牛呢?”刘道子问道。
那内侍闻言心里泛起了嘀咕,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被您牵走了啊…”
刘道子,“嗯?我怎么不记得?”那内侍见自己失言,赶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个清楚,“回府君,是这样的…”。
他将张泽是如何把牛和两匹龙驹牵走,以及怎么命自己等人帮着备车一事说得明明白白。
刘道子听完,心中暗骂一声,好好好,不止牛丢了,还赔了一辆车。
“你可发现有何异样?比如说我那青牛看起来目光呆滞,双眼无神,一副被人迷魂夺舍的模样?”刘道子又追问道。
那内侍听这问题,心里更加嘀咕。
他虽然不懂得何为迷魂夺魄,但是作为伺候别人的下人,他眼睛确是不瞎。
他心说那老青牛拉车走时,那模样可比平时被您骑着时高兴多了,精气神眼见的好,而且谁拦着就要顶谁。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牛是您偷的,而主人家寻了过来。
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那内侍也已经察觉这事好像有些古怪,不是自己这种小歘歘能参合的。
他迟疑片刻后顺着刘道子的话头说道,“小的见识浅薄,不懂仙法,但被府君提醒,您的老牛被牵走时,确实是双眼无神,一副…一副被魅惑了的模样。”
刘道子点了点头,“他们向哪边去了?”
“那边…”内侍指向后宫的方向道。
那么大一辆牛车又没隐形,刘道子一路问,一路寻很快便找到了牛车离开的路线。
并且他发现宋溢和王山两人竟然也参与其中,心中愈发的觉得古怪。
他一路七拐八绕,没有找到牛车,却与另外一队人马撞了个照面。
一瘦一胖两个大常侍正领着一大堆内侍,铲地皮似得寻着什么东西。
看那模样,恨不得把这皇宫翻个底朝天。
刘道子并不是很喜欢这两人,但此时见他们也一副丢了东西的模样,心情却多少是好了些。
人就是这样,自己吃亏是吃亏,一起吃亏就是福。
‘也不是第一次了,想来是又丢了什么金银之类的俗物,呵,活该。’
刘道子本想与这二人错开,可那俩位皇帝身边的大常侍在看到刘道子后,却如见到救星一般,提着袍服直接一路小跑,跑了过来。
“您看没看到?您看没看到?”胖常侍拉着刘道子的袖子问道。
“快帮我们找找,快帮我们找找?”瘦常侍拉着拉着刘道子另一只袖子和小孩一样摇着。
见这二人说话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刘道子心生厌烦,他气息一震,甩开了这二人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后宫之事与我无关,还望两位常侍莫要拦路,我还要去找牛。”
说着便想绕过两人,但没想到却又被拦了下来。
“哎呦喂,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找牛!您先帮帮我们,事了之后就是一千头一万头牛我都与给您。”胖常侍哀求道。
“刘府君您可得帮我们想想办法,此事您也脱不开干系啊,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是要杀头的罪过啊。”瘦常侍暗搓搓的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