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咩咩以为是张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本皇书塞了回去,然后抹平被角,一个跟头翻到床尾,屁股倒退,供到了被窝里,并从背带裤中掏出小刀,开始演起杀人娃娃。
她靠着这招蒙混过关好几次,而且张泽也习惯了。
然而这次她却失算,因为来的人并不是张泽。
一身穿黑衣,如影子般的人溜进了房间之中。
那人看不清面目,也没有厚度,似乎真的只是一片影子,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张泽床头,伸手向下摸去。
好像也是在寻找东西。
咩咩愣住了,因为她不知道这人是谁
外来之人,除了张泽,她,李观棋,和小地仙儿以外,就只有那位出来进去待不了多久的小师妹。
如今,张泽不在,小师妹没来,老李刚走,小地仙儿是她的皮套
那这个影子是谁?
它为什么在找那本日记?
咩咩从这个影子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点的人味儿,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爬遍了她的全身。
她下意识的屁股向后拱了一下,伸手摸墙,触动了一处机关。
咩咩对这房间中的机关布置,比张泽还熟。
咔哒。
尖锐的爆鸣声在房间中响起,屋外的法阵合拢,一股威压向那影子压去。
那影子这才发现床尾的小地仙儿,它‘看’了小地仙儿一眼,没有任何情绪。
但却也没有出去,而是拿起那本还没来及翻开的皇书,消融于无形。
房间中的阵法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影子前脚刚走,张泽后脚才进入房间之中,他挥手停下了警报,好奇的看向床尾拿着刀的小地仙儿。
张泽,“怎么了?”
咩咩说道,“有贼!”
张泽微微皱眉,“贼?什么贼?”
咩咩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不知道,我不认识,是个影子一样的怪物,它从你被褥下摸了个东西,然后就跑了。”
张泽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
他在房间中寻摸了一圈后,转头看向咩咩,“先不提那个影子,你在这里干嘛?”
咩咩眼神飘忽,最后看向手中的小刀,直接吱哇乱叫的扑了上来,“捅死你!捅死你!捅死你!”
张泽轻轻抬脚,以一个停球的动作将小地仙儿停了下来,然后颠了两下,把小地仙儿从窗户踢了出去。
看了眼被埋进雪中后,挖地道逃跑的小地仙儿,张泽笑了笑,上前关上了窗户。
他手掐道诀,在空中画了几个圈圈,一个箱子从天板上掉了下来。
打开箱子,张泽取出夹在太岁屁股缝中的日记,打开翻到最新一页,然后唉了一声。
“唉?”
——你唉什么唉,捅死你的分割线——李观棋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头顶是玉书楼一层的天板,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幻境中所经历的濒死体验和几年时光,此时回想起来仍有些恍惚,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
李观棋看着天板愣了好久,才发现老唐正站在一边,歪着头打量自己。似乎有什么新发现一般,满眼都是好奇。
“道爷,您.?”
李观棋话未说完,老唐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问道,“张泽那小子有跟你说什么吗?”
“说了,他让我帮他找”
李观棋将张泽求他办的事说了一遍后,老唐点了点头,“懂了,这事我帮你办,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然后想去哪就去哪。”
“我去哪?”
“心随意动。”
说完,老唐便把李观棋推了出去,并关上了玉书楼的大门。
门在关上时,李观棋听了老唐说了一句,“真是好徒弟啊,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玉书楼此时仍然被水幕笼罩着,看着水幕外的太阳,李观棋觉得有些刺眼。
跟玉书楼外的逐洛打了声招呼后,李观棋便听从老唐的建议,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千机阁内溜达,偶尔和路过的人打声招呼。
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愈发的强烈,似乎就差某个契机,已经就可以……
到底是是什么呢?
他在一棵树下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这棵从灵鹿谷移植而来,因品种特殊而季节逆生的古树,陷入了沉思。
当儿~
有东西掉在了老李的头上,不是苹果也不是梨,而是他的损友王不语丢过来的灵石。
“呦,出来啦,张泽那小子呢?”这位常年住在藏书阁,好读书、好玩雷的老胖子问道。
“还在里面,怎么了?”
“不怎么。”王不语一副贱贱的模样,晃着将军肚走了过来,比了一个手势道,“一百三十年。”
王不语还在拿老李因为张泽的原因,被扣了一百三十年俸禄的事恶心他。
李观棋看着王不语,回忆着道爷的提点,忽然明白了那心随意动的意思。
所谓心随意动,那便是想干嘛就干嘛,而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揍王不语这老胖子一顿。
什么也不想,先打他一顿。
“练练?”李观棋的铁棒出现在手中,对王不语抬了抬下巴。
老王捏着五三层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观棋,却因眼力不够的原因,没觉出什么异常。
他点点头,然后就很不讲武德的先下手为强,抬手将李观棋拽入了自己的雷域之中。
而嗜血的观众也如原地刷新一般,从各处犄角旮旯冒了出来,抬头望着天空的雷域。
天空中。
见李观棋被自己拉进了雷域,王不语微微一笑,“怎讲,还练不练。在我这雷域之中,你徒弟教你的那叫法拉弟龙还是什么龙的法门可不管用。”
因六宗已经决定互通有无,进行交流的原因。王不语这阵子也精进了不少,把自己的雷光剑阵搞出来很多新样,这雷域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