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微将八卦镜收回,认真擦拭,"那老道人把自己的部分魂魄寄在血玉,藏身老槐树之下,靠吸食萧家男子精血延命!所以你们活不过三十岁。"
“竟然是这样...那槐树没了,血玉也没了,阵法是不是已破除了?我是不是能活下去了?”
“对,你的三十大限破除了,但寿元有损,还需要好好调养身体,尽量多晒日光...冬日里没日光,夜里也点着灯睡吧。”
“好,请问要如何调养?大师可否开个方子?”
“可!”
随即,几人去客厅,管家命人笔墨伺候,李雨微给他开了一道补元气的方子。
离开之前,李雨微交待萧公子在老槐树的位置栽一株梧桐树,在树下埋一块镇山石。
萧公子感激不已,付了丰厚的卦金。
从萧家离开,已经天黑如墨了,只能摸黑赶路回城。
李雨微笑问,“阿强,赶夜里害怕吗?”
阿强回头笑笑:“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对,是不怕鬼拦路。再说,有您在,小的不带怕的。”
阿奇倒是没那么盲目乐观,因为它已经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忽热一阵阴风卷着纸钱掠过车辙,李雨微布袋中的罗盘忽然颤动起来。
阿奇突然炸起颈毛,冲着浓雾深处发出威胁的低吼。
"微姐,这路不对。我记得来时官道旁分明有界碑,且没有分叉路,可眼下多了一个路口,怎么回事呀?"
阿强勒住缰绳,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说话时直勾勾盯着前方,只见雾气渐渐散去,右边的岔路口亮起三盏猩红灯笼刺破,悬在一座三层木楼飞檐下,纸糊的"玉泉客栈"二字正在夜风里簌簌作响。
客栈的后面,是一整条街市,幽暗的灯火明明灭灭。
李雨微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分辨,只听"吱呀"一声,客栈门打开了。
门轴转动声惊起一群夜枭,一个掌柜提着小灯笼走了出来。
他的面孔呈现青灰色,绸衫沾着霉斑,腐梨般的脸颊挂着笑。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说话时,他左眼珠在眶中转了半圈,露出后面蠕动的蛆虫。
阿强看得忍不住胃部泛酸,若不是主子在身边,他真的想一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