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少妇脸色骤变,瞳孔中尽是惊诧之色。
她的药都是夫君一手打理的,怎么会是催命的药?若非深知紫薇堂李大师绝不是空口白牙胡诌之人,她只怕是拂袖而去了。
她的心疾在出嫁前是一次都没有发作过的,所以一直以为自己是侥幸没有遗传的母亲那一族的心疾。
成婚之初也是好好的,直到她母亲因为心疾去世,她伤心难抑之下也发病了。
婆家人知道之后,度过了最初的惊讶期,婆母没有嫌弃她,丈夫更是对她越发体贴了,甚至说可以从旁系过继孩子,只要跟她白首不相离。
只是,从那之后,她发病的次数就越来越多,身子就越来越不好。
心中思虑万千,双手紧紧捏着茶杯,问道:“大师,您说我的药有问题对吗?不仅不对症,还会加速衰败?”
她想起丈夫每日亲手煎药的温柔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雨微轻轻颔首,目光扫过少妇腰间的药囊,“我闻着你身上有药味,是不是随身携带了?”
“是,担心在外头忽然发病,我出门总是随身带着药丸。”
少妇接下药囊,递给了过来。
李雨微捏碎一粒药丸轻嗅,瞳孔猛地收缩,这明面上治疗心疾的药丸,里面却混着苗疆血蟾酥!
这是一味降血压的药!
这药丸虽然能暂时缓解心疾发作,却会慢慢让病情越发严重!
"杜夫人,此药从何而来?"
"是城南济世堂张神医开的方子,都是我夫君亲手熬制的。"少妇咳嗽着扯出帕子,"是方子有问题,还是药材被人动了手脚?"
后半句声音低了下去,更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李雨微没有瞧见药方,也没有提出要看药方,做手脚的人不会在药方上留下尾巴的。
她转而温和说道:“夫人莫急,你今日来了我这里,我会管到底,你且把夫妻二人的生辰八字报来。”
少妇没有注意到,李雨微对她的称呼少了夫姓,报出了她与夫君的生辰八字,希望大师能算出别的东西来,而非将她的信念算崩塌了。
李雨微停下掐算,看向杜夫人的目光染上了几分怜悯。
在杜夫人看来,那是看傻子的目光,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