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草妞走到李叔面前,她抬起头,第一次看清李叔的脸,她干瘦的脸上露出笑来,用讨好的语气喊道:“李叔。”
李叔:“上车吧!咱们现在走,三天后就能到成都府,到时候把你带去你爹那。”
他并不跟草妞多说什么,把人平安带到就算完成了安老四的托付。
要不是看在安老四将来可能带队去西凉府,有自己的人脉关系,他才不会跑到这个穷乡僻壤里来,一路上不知道吃多少苦头,一口热水都难得。
是,东家是女人,但那是东家,她有钱有势,他自然高看她。
但草妞是什么呢?一个干瘦的,连自己去哪儿都做不了主的女娃娃,他有什么可对她说的?
便是他自己的女儿,一年到头他也不会对她多说两句话。
东家那样的女人是一种人,草妞和他女儿那样的女人,是另一种人。
这两种人看似都是女人,但又完全不同。
他要看前一种的眼色,后一种只能看他的眼色。
草妞爬上了车板,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最后一次看向包围村子的山。
她此时此刻才感到害怕。
在昨日之前她从未见过李叔,听都没听说过,李叔只带来了她爹的口信,没有任何其它信物。
草妞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她死死盯着李叔的后脑勺,她没读过书,没学过成语。
她未曾听说过身不由己四个字。
可她此时却切身体会着,一生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