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帖木儿笑问道:“运气好呢?”
何肆只道:“运气好脑袋在空中翻滚几圈,一点儿不痛,还能看到自己的血喷出三尺高。”
阿依帖木儿自是不信,尤是调笑道:“我是武人,血气旺盛,我的血至少能喷一丈高。”
何肆出刀了,野夫借刀,万里腾身。
龙雀大环的凛冽寒芒闪过。
阿依帖木儿胆战心惊,“好快的刀!”
但绝对没有他自吹自擂那般快。
阿依帖木儿堪堪架起大刀愰骇,挡住龙雀大环。
两刀气机死死咬在一起,相撞的力道不能掀翻二人,只是各自拉扯,好像在劝架一般。
何肆面色平淡。
先前阿依帖木儿吐了一口鲜血,就注定了自己伤他、杀他都易如反掌。
别看那一式斩讫报来从不从不建功,那是次次以下克上。
自从何肆的心识被刘景抟驱逐出阿鼻地狱,斩讫报来顺理成章在蓟梨河畔斩杀一位谪仙。
这一刀就成了克下之招。
阿依帖木儿面色忽然涨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又被他本能察觉出一丝恐怖,竭力吞咽回去。
鲜血逆流回体内,腠表之下,一条条缧绁之印凸起,将其束缚得动弹不得。
天下武功,殊途同归,这一招,何肆也研究过那貔貅道人的绣定针。
电光石火间,何肆身后的血手延伸出去,挥舞大辟。
一刀顺着阿依帖木儿的后颈斩落,后者却是猛地一缩脖颈,本就魁伟身躯,宽厚的肩膀和粗壮的脖颈连成一片,护颈盔上的鳞甲被撑得片片翕动。
何肆一刀落下,介于运气好和运气不好之间。
只砍进去了一寸多,不深不浅,一定很疼,但是对四品武人的体魄恢复程度来说,并不致命。
甚至连后遗症都不太会留下。
就像当初大师伯吴恏被二师伯屈正几乎劈下了半拉脑袋,结果也就瞎了只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