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昌手中的金樽"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美酒洒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案几被掀翻,杯盘碗盏摔得粉碎。
歌舞声戛然而止,歌姬们惊恐地退到一旁。
唐昌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剑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
"点兵!本将要亲自去会会那个豹子头!"
"将军且慢!"
党世隆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拦住去路,
"请将军三思啊!"
"滚开!"
唐昌一脚踹在党世隆肩上,却见对方仍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放。
"将军!"
党世隆仰起头,脸上写满恳切,
"如今梁国兵锋正盛,我军又折损数千精锐。
若是贸然出战,恐怕..."
唐昌的佩剑悬在半空,剑尖微微颤抖。
他死死盯着党世隆,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理智取代。
厅堂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唐昌粗重的喘息声。
"那你说该如何?"
唐昌咬牙切齿地问道,声音嘶哑得可怕。
党世隆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凑到唐昌耳边低语:
"将军何不...假意投降?"
唐昌眉头一挑,眼中的凶光渐渐被算计取代。
他示意党世隆继续说下去,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
"待史文恭大军兵临城下时,"
党世隆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带着森然杀意,
"我们可备下毒酒佳肴犒军。
待梁军中毒后,再开城门设伏..."
他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唐昌闻言,脸上的怒容渐渐化作狞笑。
他重重拍了拍党世隆的肩膀,震得对方一个踉跄:
"好!好计策!"
他转身走向酒案,抓起酒壶仰头痛饮,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铠甲上,
"就依你所言。传令下去,准备毒药和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