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又黑又冷的面具，面具上没有任何图案或花纹，就只有黑沉沉的一块面板紧实的贴在裴行之的脸上，将裴行之的五官全部隐藏。

钱聚堂愣愣的看着这张面具，忍不住连抽了好几口凉气。

完了完了完了……

他的心沉沉的往下坠去，直觉自己是摊上大事了。

面前这人不仅用了变声器，还戴了一张如此厚实的面具，他一点特征都辨认不出来，就算被人打残了也没办法跟警察指控！

来硬的是万万行不通了，他只能想办法来软的，尽量苟住自己的命。

“大哥！”他往前膝行了几步，像条狗一样狼狈的跪在裴行之面前，哀声求道：“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只要你愿意跟我好好说，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裴行之没接他的话。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叠薄薄的文件，冷漠的念着文件上的东西。

“钱聚堂，男，29岁，聚宝盆外贸公司的总负责人。五年前，你假借着出口商货的名义走私了一件文物；三年前，你在滨海强暴了一个刚成年的女大学生，女大学生不堪受辱便扬言要报警。你为了阻止她，就用她的裸照威胁她，最后逼得她绝望自杀。”

“一年前，你在景城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想要钻空子逃避税务。可不料公司注册失败，你又不愿意上交那么多的税钱，于是便直接明目张胆的偷税漏税。”

“钱聚堂，我说的对吗？”

“……”

钱聚堂无力的跪在地上，整个人抖如筛糠，一张脸比将死之人的还要惨白。

“……你，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他满眼惊恐的瞪着裴行之，说话时牙关都在打颤。

裴行之没有回答他，只说：“那就是真的了。”

钱聚堂的心瞬间坠到了谷底。

“……不！”他仓惶的摇着头，语无伦次的为自己狡辩，“不是真的，这些都不是真的！我、我没有做过这些，我不知道这是谁做的！”

“大哥，你可千万别信啊！”

“哼……”裴行之嘲讽的笑了笑，冰冷又僵硬的机械笑声在这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显得特别诡异。

钱聚堂猛然一抖，刺骨的寒意直往头皮上冲。

裴行之：“钱聚堂，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