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一听,那原本就肥硕的脸瞬间堆满了笑容,活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菊花。
他一边不停地拱手作揖,一边急切地解释道:“叶老板,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我当时也是听了些不实的传言,一时糊涂才那么说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糊涂人计较了。我家里可有十八坛珍藏多年的陈年梅子酒,那可是我专门为您准备的,就等着孝敬您呢......”
然而,钱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嘈杂的人声打断了。只见一群从泉州赶来的海商,如同猛虎一般硬生生地挤开了人群。
为首的海商满脸急切,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叶明面前,大声说道:“叶老板!我们泉州那边现在缺盐缺得那叫一个紧啊,简直就是到了盐荒的地步。只要您愿意把盐卖给我们,价钱方面,我们给您翻倍,您看怎么样?”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个铁塔般粗壮的婆娘突然从旁边的屋子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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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人群中间,大声吼道:“都给我排队!一个个的,没瞧见三爷正在歇晌呢吗?谁要是再敢这么吵吵嚷嚷的,可别怪我这菜刀不认人!”
盐工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哄笑起来,然后各自扛起盐包,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此时,在那巨大的琉璃板上,盐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码头上的老赵头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他那只独眼紧紧地盯着海平面。突然,他的脸色一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他二话不说,立刻抄起身边的盐铲,大声喊道:“不好啦!要变天啦!大家赶紧收盐啊!再不收,这辛辛苦苦晒出来的盐可就全毁啦!”
随着老赵头那声如洪钟般的喊声划破长空,码头上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场景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兴奋剂,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老赵头站在码头的高处,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眉头紧紧皱起,双眼瞪得滚圆,声嘶力竭地喊道:“暴风雨要来了,都麻溜儿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命运的号角。
原本在码头上各自忙碌的人们,无论是搬运货物的苦力,还是指挥调度的工头,亦或是在一旁打杂的小工,听到这喊声,就像听到了战斗的命令。
那些搬运货物的苦力们,原本还在慢悠悠地抬着沉重的货物,此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们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要把大地都踩出个坑来。他们的肩膀被沉重的货物压得生疼,但此刻没有一个人喊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争分夺秒地与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赛跑。
指挥调度的工头们也不再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细节,生怕出一点差错。打杂的小工们则像一群忙碌的小蚂蚁,在人群中穿梭,传递着各种工具和物资。
就在人们忙碌之际,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遮住,乌云眨眼就压到了头顶。
那乌云黑得如同墨汁一般,仿佛是从地狱中涌出来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盐工们见状,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一个个身手敏捷,抄起一旁的草席,朝着琉璃板奔去。
草席在他们的手中就像一面面盾牌,他们用力地将草席卷起,然后迅速地盖在琉璃板上,动作连贯而熟练。
二狗子此时如同一只敏捷猴子,迅速蹿上了了望塔。他站在了望塔的顶端,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竹哨。